姜曜芳微微地期待,但下意识地有种会失望的感觉蔓延心头。
“总不好?叫两位守卫难过。我便?不进去了,蓝沅,劳烦你同他?们说说。”
蓝沅很高兴她这样做。
夫人毕竟是有夫之妇,还是不好?和其?他?男人一起过去的。
蓝沅看向姜曜芳:“姜大?人,请吧。”
姜曜芳目光递向马车里那道美丽娇俏的身影,他?们又见面了,但他?心头却很失落。
“五小姐,多谢。”
清池没有回他?。
过了一会儿,看着他?们走了过去,才?淡淡地道:“今日出门前就应该算上一卦,原来不宜出行?。”
般般看了她一眼,小姐对这位姜编修的不喜还真是连掩饰都不想?掩饰了啊。
真是奇怪。便?是般般偶尔都忍不住多瞧了几眼,陪在小姐身边也见过不少的美男子,但这位姜编修很特别,叫她有时候不禁感慨他?那种过人的俊美和书香气质结合起来,实在折人。
更说不出,他?的清雅像是一枝琼玉。
引人入迷。
但,小姐却连一眼都没有多看。在蓝沅回来后?,就不耐烦地说:“我们回吧。”
自从遇见了姜曜芳后?,清池就懒得再去安定伯府了。
反正?知道李家的人是不会再有事了,她干脆也撤回了玄冥。
没过几日,却是谢琼玖使了人偷偷摸摸地要?见她,清池见了他?一面,知道了李家会轻拿轻放。
朝中挺多人和过去长袖善舞的安定伯关系不错,隐隐地也为?他?说话,呵呵,是真的自己愿意为?他?说话吗?当然,谢琼玖那含蓄的眼神下,清池都能明白,他?在里面使了不少的力气。
而皇帝那边,宁司君也拐着弯,言近来血光过盛,不宜修行?,皇帝自从得了鼎炉卷和修了芳华卷的玉女侍奉后?,自然也难免忌惮。
很快,李家释放,除了被?夺爵,没收了安定伯府,并废黜李父官职。
李照在军营里的校尉官和李英在翰林院里的庶吉士职位仍然保留。
清池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从大?理寺出来的顾文知脸色不霁。
蓝沅想?起方才?的判词,也是暗暗纳闷。李家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的相好?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背后?有人想?要?李家这一次别摔下来,否则就以盛京里这些世家卿贵们见风使舵的功夫,不死都能脱层皮。
“大?人,属下这次和三法?司的人说好?了,李家人就在外边,咱们要?不要?送一送?”
顾文知的脚步一顿,似乎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淡淡地道:“你代我送一送,送他?们去先前在永安坊备好?的住宅。”
蓝沅发觉了他?眼底的风暴后?,就立即跑了,这太危险了,还是留着夫人来管吧。
他?觉得,兴许夫人会知道大?人为?何不快了。
他?们家这位小夫人还真是……还真是长袖善舞!
四周目(69)
他一直觉得奇怪。
直到这一刻, 才想通了。
他的这位小夫人还真是好本事?啊!
顾文知微哂,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角度。
“夫君——”秋千上的她笑着回首,衣袂犹在风中飞舞, 芙蓉般俏艳的脸颊带着淡粉着,那双眼睛正笑着望着他。
随着他一步步走近, 她?终于发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紫衣贵重, 穿在他身上自有一种如珪如璋的气?度, 那是多年蕴养,也属于上位者的内敛沉静。但此刻的他, 却给清池一种强烈的陌生?感。
别说她?了,就是在秋千架后陪伴着着她?的般般也是被吓到了。
顾文知不会像李叹那样酝酿风暴而来, 但他走过来的时候,清池就放慢了秋千的速度, 甚至一度想要从上边下?来。
顾文知拉住了那花绳, 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不知何时原本推的般般反而被边缘化了。
“姑爷。”般般低头行了一个礼。
顾文知挥手道:“我和你家小姐说说话?。”
明明是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清池在这一刻,那种强烈的不安浓到了极致。
般般应了一声是, 走的时候, 却忍不住瞧了一眼清池。
清池默默点头。
她?脚下?的秋千丝毫不受秋风的影响, 在他的手里攥着,他微微抬头,望着她?的眼睛在光泽里像是深渊, 雍容肃穆, 冷峻严酷,他唇边那一丝丝笑?, 淡得像是天边的云彩。
“夫君……”这会儿?清池明显地意识到了发生?了些什么,她?这一声都有些颤袅, 有些娇滴滴的。
她?吸气?,脸蛋看上去几多无辜。
“池儿?,你真有本事?啊。”
“夫君……夫君,这是在说什么啊?”她?懵然,装疯卖傻。心里却在疯狂地叫嚣,顾文知发现?了什么!不可能!他一定是故意在试探!
“夫、夫君。”清池低下?了身子来,那裙摆如莲,在金风底飘飘洒洒,她?欲踏在平面上,脚踏实地和他商量,但他还是不许。
他把住了她?的右手。
清池一只手攀着那秋千的绳索,好在过去学过站桩,这会儿?的平衡力还在。
“别下?来。”他的口吻平淡之中甚至透着些疏离。
这会儿?的他眼皮子都不带撩的,半点没有过去那种缱绻温柔。早就被他宠坏了的清池,这会儿?发自内心的委屈,她?甚至踢了他一脚。那绣着西番莲的淡紫色绣花鞋在他腰上留下?了一道痕迹。
“你这是做什么!”
她?嘴唇抿起,不快。
但一向?爱洁的顾文知甚至根本就看都没有看那足迹,漆黑的眼睛盯着她?。
在这样的眼神对视下?,清池最终还是狼狈地闪了闪眸光。
如果是别人,她?可以做到。
可如果是这个从来没有对不起她?,甚至她?亏欠了诸多,还被拉入了漩涡深处的顾大人,即便是她?的心也骗不过。
清池的手紧紧地攥着绳索,那指骨都泛着白。
在他手掌里的那只手带来了强烈的异感,甚至连接到了她?的心头。
他看着蹲在秋千上的她?,“池儿?,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看来一直以来,你唤的这一声声夫君,从来当不得真。你可把我当做你的夫,你的天,你一生?的倚靠?”
“我——”
“你没有。”他连愤怒都是平静的。
清池想,他这样的人是一定不会歇斯底里的吧。
她?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姑娘,张了张嗓子。可对上他的眼睛,她?得承认,她?不是那种会把自己的丈夫当做头顶的天那种女子,更?不会把自己的生?杀予夺递给一个男人。
他眼底的失望更?甚于愤怒,那低沉的声音里掩饰不住一种疲惫:“你不信我,甚至从来不愿意和我商量。”
清池想,你是那种我商量就会答应的人吗?不,你不是。当然,她?知道这是一种狡辩,所以她?只在心底说。
她?的沉默更?让他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他的口吻蓦然地带上了一种自嘲,“李清池,宁司君帮你,谢琼玖帮你,就连姜曜芳也帮你。看来,你还真是裙下?之臣挺多。”
清池瞪大了眼睛,是万万想不到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