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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夹缝求生(1 / 3)

&esp;&esp;玛丽医院的高等病房区,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死亡预兆混合的冰冷气味。

&esp;&esp;走廊尽头那间被特殊标注的病房外,景象森严。

&esp;&esp;驻守的不是普通差人,而是穿着深蓝色制服、眼神锐利如鹰的惩教署区域应变队成员(rpt)。他们荷枪实弹,两人一组,像雕塑般伫立在病房门口及走廊两端关键位置,轮换时间毫无规律。

&esp;&esp;病房唯一的窗户被加装了拇指粗的合金栅栏,玻璃是特制的防弹单向透视材质。

&esp;&esp;病房里,所有医疗设备线路都被封装在透明防拆护套内,点滴瓶由专人在严密监视下更换。

&esp;&esp;任何进入病房的医护人员,都必须经过严格搜身,连药片都要当面碾碎化水,看着病人服下。

&esp;&esp;程啸坤像一具被钉在白色床单上的残破玩偶。

&esp;&esp;他胸腹间缠绕着厚厚的绷带,隐隐透出血迹。那张脸上毫无血色,眼窝深陷,唯有那双眼睛,偶尔转动时,射出毒蛇般阴冷怨毒的光芒。

&esp;&esp;他活下来了,但比死更痛苦。

&esp;&esp;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带来钻心的痛楚,时刻提醒他雷耀扬和高文彪的背叛与施加的酷刑。

&esp;&esp;雷耀扬确实安排了人。不止一波。

&esp;&esp;有试图混入清洁工的,有伪装成探望家属的,甚至有人买通了医院后勤,试图在送餐或垃圾清运环节下手。但每一次,都如同撞上无形的铜墙铁壁。

&esp;&esp;探望者名单被严格锁定,非直系亲属,且没有惩教署高层特别许可者,一律不得靠近。试图冒充者,证件刚递过去就被识破,随即被控制带走,无声无息。

&esp;&esp;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一个被重金收买的护工。

&esp;&esp;他试图在更换输液袋时,将一枚微型的延时毒剂胶囊黏在袋底。

&esp;&esp;但他的手刚触碰到袋子一角,病房内一个极其隐蔽的摄像头红光微闪,从门外瞬间冲入两名rrt,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esp;&esp;动作快如闪电,快到连程啸坤都只看到一道残影。

&esp;&esp;消息传回雷耀扬耳中,只有冰冷的几句话:

&esp;&esp;“傻佬泰布的旧线,级别很高,在惩教系统根基很深。我们的人,一靠近就被盯死。无从下手。”

&esp;&esp;那个死无全尸的傻佬泰,其生前编织的关系网和埋下的暗桩,竟在他死后,成了保护他儿子程啸坤最坚固的盾牌!

&esp;&esp;这无疑…是命运最辛辣的嘲讽。

&esp;&esp;程啸坤躺在病床上,听着门外偶尔传来的、rrt成员压低嗓音的换岗指令和步话机电流的嘶嘶声,心中没有半分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滔天的恨意和无边的绝望。

&esp;&esp;他知道自己成了活靶子,也成了某些人手中的重要棋子。

&esp;&esp;但这种被严密“保护”的囚禁,比直接杀了他更折磨人。

&esp;&esp;他觉得自己已然是具尸体了,只是尚未彻底冷却。消毒水的气味顽固地钻进鼻腔,竟也盖不住石壁监狱里那终年不散的、混杂着汗臭与霉变的绝望气息———

&esp;&esp;那味道是活的,早已浸透他每一寸皮肉,随他一同爬出了监牢的铁门。

&esp;&esp;疼痛和憋闷噬咬他的肉身,可这窒息的监视之外,是更加凶险的杀招。现如今,所有与自己血脉相关的人都消失殆尽,程啸坤沦陷在无穷的绝望里,几度想要尝试把这条命做个了断。

&esp;&esp;最近一次,是护士无意中留下的一把银色小剪刀,被他小心翼翼藏在枕头底下。

&esp;&esp;当夜,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那把剪刀。金属冰冷的质感刺入指尖,直抵心髓。

&esp;&esp;程啸坤想象着刀尖刺破皮肤、嵌入颈侧动脉的闷响,想象那温热的血喷涌而出,溅在惨白的墙壁上,像一幅用生命画下的、最后的抽象涂鸦。

&esp;&esp;干脆利落地了结这条命,让雷耀扬那双令自己无比恐惧的眼睛,永远失去他这个目标!让那奔雷虎精心设计的复仇大戏,在他程啸坤的自我了断中,彻底沦为一场荒谬的独角戏!

&esp;&esp;但手指,偏偏在触及皮肤的那一刻,僵住了。

&esp;&esp;他怕坠入那比石壁最深处的禁闭室还要漆黑、还要寂静百倍千倍的虚空———

&esp;&esp;男人猛地松开手,剪刀跌落在被子上,无声无息。

&esp;&esp;喉头滚动,却挤不出一丝呜咽,只有粗重浑浊的喘息在死寂的病房里回荡,像一头濒死的困兽。

&esp;&esp;“废柴!连自我了断的勇气都凑不齐斤两!”

&esp;&esp;脑海里,拼凑式地骤然响起老豆生前对他恨铁不成钢的呵斥。

&esp;&esp;若傻佬泰地下有知,他那张被江湖风雨刻满痕迹的老脸,怕是要气得再死一次……

&esp;&esp;单间病房里,只剩余压低的啜泣。

&esp;&esp;他是个懦夫。

&esp;&esp;绝望到尽头,仍然怕死的懦夫。

&esp;&esp;数周之后,伤势稳定但远未痊愈时,程啸坤又被转回了石壁监狱。

&esp;&esp;环境从医院的苍白冰冷换成了监狱的灰暗压抑。但他的“特殊待遇”并未结束,被单独关押在特殊监禁区,放风时间也被严格限定,且周围永远有数名目光警惕的惩教人员贴身监视。

&esp;&esp;然而,监狱毕竟不同于医院。

&esp;&esp;人更多,环境更复杂,再严密的监视,也总有那么一丝丝可以利用的缝隙。

&esp;&esp;大屿山一个阴沉的下午,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石壁监狱高耸的围墙上。特殊监禁区的犯人被带到一块用铁丝网额外隔开的、狭小的放风坪。

&esp;&esp;程啸坤佝偻着背,慢慢踱步,胸腹间的旧伤在潮湿的空气里隐隐作痛。有几名特殊惩教人员像影子一样散布在周围,目光如炬。

&esp;&esp;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同样囚服、身形有些单薄的斯文男人,看似无意地踱步到了铁丝网的另一边,距离程啸坤不过几步之遥。

&esp;&esp;是唐大宇———

&esp;&esp;男人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恰好能让程啸坤听到,又不会立刻引起远处狱警的警觉。

&esp;&esp;他背对着程啸坤的方向,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esp;&esp;“玛丽医院……高等病房…啧,真是铜墙铁壁啊。连换袋盐水都有人睇实,仲要照x光?真系当宝贝一样护住。”

&esp;&esp;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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