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掌控感和前进的方向。
&esp;&esp;这场时隔已久的交锋,从他踏入车行前,就已经注定了不会仅仅是关于一辆跑车。
&esp;&esp;与此同时,雷耀扬这头的追查取得了突破,却又瞬间跌入谷底。
&esp;&esp;他们根据郭城提供的线索以及坏脑不眠不休的深挖,终于在几个礼拜前锁定了那个模糊画像中的「肇事司机」。
&esp;&esp;然而,当他的人马以最快速度扑到澳门那处隐秘租屋时,早已人去楼空。屋内,只剩下一些零碎的生活垃圾,一张廉价行军床,还有一股霉味和匆忙离开的仓促感。
&esp;&esp;就在今日午后,摸到另一条线索的power飞速抵达现场后,又一阵迷眼的烟雾弹悄然消散开来:
&esp;&esp;“大佬,人不在。”
&esp;&esp;“看来有人快我们一步,通风报信让那扑街着草跑路。”
&esp;&esp;power面色凝重地在电话那头汇报,继续说道:
&esp;&esp;“根据邻居模糊描述,同那张画像有七八成似,但几日前就已经搬走了,不知去向。”
&esp;&esp;雷耀扬握着听筒听到这消息,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
&esp;&esp;愤怒与挫败堵在心口无处发泄,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头在马戏团里表演钻火圈的老虎,被人一环接一环地戏耍。
&esp;&esp;但他可以肯定,是洪兴那边收到了风声,提前将人转移。而蒋天养转移的目的地,极大可能就是…泰国。
&esp;&esp;就在他心情极度恶劣之际,阿兆进来通报说,车宝山来了车行。
&esp;&esp;顿时,雷耀扬收敛起险些外泄的情绪,很快恢复了一贯的冷峻,心中强压着对洪兴及这不速之客的愠怒。
&esp;&esp;他站起身,从二楼办公室走下去。
&esp;&esp;此刻,不速之客正背对着门口,欣赏着旁边车库里一辆刚刚完成改装的福特rs200&esp;evotion。
&esp;&esp;车宝山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休闲西装,身形依旧挺拔,胸口伤势显然已彻底痊愈,甚至气息比受伤前更加内敛深沉。
&esp;&esp;当他踏入展厅时,身上隐显的冷意令人生畏。因为施薇那些尖锐的指责和警告令他极度不爽,尤其是关于纽约往事的误解,让他烦躁却又无从辩解。
&esp;&esp;这种情绪需要找到一个出口,而眼前的对手,正是最好的目标。
&esp;&esp;雷耀扬眼见死对头正看似随意地欣赏着门外一辆改装车,但那挺拔背影中透出的紧绷感,未能逃过他的眼睛。
&esp;&esp;“车生,别来无恙。”
&esp;&esp;闻言,男人转过身,脸上是惯常的淡漠笑意,但他的眼神,比平时更锐利了几分,就像是要即刻穿透奔雷虎的冷静外壳。
&esp;&esp;车宝山吹眸,扫过对方那双伤痕未愈的手,说得含沙射影:
&esp;&esp;“看来雷生近日生意兴隆业务繁忙,还是手底下人马不够?需要你亲力亲为到这种程度?”
&esp;&esp;雷耀扬敏锐地捕捉到他今天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攻击性,他不动声色示意对方坐下,语调如常平稳:
&esp;&esp;“车生大难不死,精气神更胜往昔。”
&esp;&esp;“今日大驾光临,不只是为了关心我这双手吧?”
&esp;&esp;听罢,车宝山坐下,双腿交迭,姿态看似闲适自然,可从细微的肢体语言里,透露出他并非表面那么放松。但他需要在这场对话里重新掌握主动权,抵消掉方才在施薇那里吃瘪的窝囊气。
&esp;&esp;“我来看看我那辆gt1的进度。”
&esp;&esp;“听讲部分定制零件已经到港。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尽快感受它咆哮的声浪了。”
&esp;&esp;雷耀扬心中冷笑,知道这不过是开场白。他用指尖轻点沙发扶手,同样应对自如:
&esp;&esp;“定制碳纤维部件和钛合金排气系统,海关清关流程复杂,还需要点时间。引擎的ecu特调更要匹配香港的湿热天气和油品…所以,急不得。”
&esp;&esp;说着,他刻意放缓语速,又再次强调:
&esp;&esp;“车生这辆心头好,是艺术品。”
&esp;&esp;“艺术品的诞生,总是需要足够的时间和耐心来打磨。”
&esp;&esp;“耐心?”
&esp;&esp;车宝山唇角勾起一道讥诮的笑意,施薇的连番警告和眼前对手的从容,都让他感觉被冒犯。他需要刺穿这份从容:
&esp;&esp;“耐心我当然有,只是分对什么事,什么人。”
&esp;&esp;“就像下棋,等待对手出错需要耐心,可一旦抓住破绽,就必须火速出击,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esp;&esp;他目光紧紧锁住雷耀扬,意有所指地继续道:
&esp;&esp;“又或者,像精心调校一辆战车,每一个参数都必须要精确计算。”
&esp;&esp;“你要确保它在你手中完美受控,指哪打哪,一击必中,彻底摧毁目标。”
&esp;&esp;话音落下,雷耀扬听出了他言语中毫不掩饰的威胁和挑衅,尤其是「摧毁目标」几个字,几乎是在影射方佩兰的悲剧。
&esp;&esp;一股火在他心底猛然窜起,但他脸上,反而浮现出更深不可测的笑意,带着不怒自威的压迫:
&esp;&esp;“比喻得好精彩。”
&esp;&esp;“只不过,棋局变幻莫测,自以为是的猎手,有时也会变成猎物。”
&esp;&esp;“战车固然凶猛,但若遇上更坚韧的道路和更老练的对手,恐怕猛兽也会折戟沉沙,甚至…车毁人亡。”
&esp;&esp;“尤其是,当这条路上,不止你一辆车在狂奔的时候。”
&esp;&esp;“你说是不是,车生?”
&esp;&esp;说话间,两人目光隔空交锋。
&esp;&esp;车宝山从雷耀扬的反击中,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阻力,对方并未因最近的打击而崩溃,反而像在韬光养晦的猛兽,更具危险性。但这却让他因施薇而起的烦躁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esp;&esp;因为,至少这个对手,值得他全力应对。
&esp;&esp;“那就看谁的技术更过硬,谁的车…更耐撞。”
&esp;&esp;男人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似乎不愿再过多纠缠于言语机锋。施薇的话言犹在耳,但他今日的目的已达到。
&esp;&esp;他需要重新评估一些事,特别,是关于齐诗允的环节。
&esp;&esp;“我相信雷生的「技术」和「实力」。”
&esp;&esp;男人重复了这句话,但语气意味已然不同,更像是一种冷然的宣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