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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杂种优势(2 / 3)

,随后热邪炽盛,丹田如焚。太阳穴突突乱跳,她从床上坐起来,掀了被子辗转着挪位置,最后趴在了弗纳汀身上。他胸口的皮肤干燥发凉,有点舒服。

乳胶枕下遽然响起振动,白马兰摸到自己的手机,来电显示是唐古拉。她有些迷蒙地望着屏幕,半晌才接通电话,闭着眼道“怎么样?还活着?我感觉昨天一定有谁趁机打了我一顿,我的颈椎快报废了。”

“哦,是的,还活着,而且比你好多了。你知道我今天早上一觉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文大小姐和祁教授中间的时候有多迷茫吗?我以为昨晚我们三人行了。”唐古拉的声音和她一样沙哑,白马兰揉着额角发笑,奚落道“youwish(想得美)”

“确实…anyway,我打电话来是要问你,是不是该放人了?她们已经拿到了ec的逮捕令,如果时间拖得太久,帕兹局长可能会不大开心。”

浴室的水声逐渐止息,弗纳汀顶着湿漉漉的乱发进入厨房,未几端着一杯温热的花草茶回到卧室。他挤进那窝伯恩山幼犬之中,在床边蹲下,捎带着用肩膀撞上房门。

“当然。都过去那么多天了,再不把那小子还给局长,就显得咱们太不像话了。明天你派人把他送到警察局,亲眼看着他走进去。”白马兰坐起身,接过弗纳汀递来的热茶喝了两口,宿醉后的缺水症状终于得到缓解。弗纳汀盘腿坐在床边,仰头看着她打电话,忽然猛一俯身,将脑袋砸在她腿面上蹭个不停,搂住她的大腿用力收紧双臂。

从他坐下开始,白马兰就防备着他突发恶疾,当下也只是很平静地将茶杯举得高了些,同唐古拉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聊了两句,这才挂断电话。

“我爸爸今天做了很常见的炸鸡,有全翅、鸡柳和鸡肉丁,还做了奶酪千层面、烤排骨、啤酒炸鳕鱼和龙虾汤。”弗纳汀掰着手指数了一遍,说“已经中午了,那些孩子都要等不及了。”

“好,我很期待。自从上次唐古拉过来,吃了一回炸海鲈和切达干酪米饭,她就一直念念不忘,很想知道姥姥的祖传辣椒酱配方。”白马兰将茶杯搁在床头柜,抻了抻胳膊,僵直的腰椎噼啪直响,“但是我有一个问题”,她一歪脑袋看向弗纳汀“我的衣服呢?”

“洗了。”弗纳汀回答得理直气壮、顺理成章“早上我洗衣服就把你的洗了,已经晾出去了。等吃过饭我给你熨。”他起身打开衣柜翻找,随手丢两件给白马兰,说“你穿我的好了。”

男款的打底衫会有一点收腰,但总体而言还是差不多的,白马兰换好衣服,重新梳了遍头发,跟弗纳汀到客厅去。大概几个星期前,弗纳汀就和她提起,说瓦维想请她来家吃顿饭,事儿赶事,一直没功夫。若不是昨晚喝酒上头、灵机一动,恐怕就此忘记了。

看见她来到餐厅,瓦维迎上前来同她握手,热情好客,须臾不肯松开,道“普利希女士。您与老教母都好吗?代我向您的家人问好。”

“瓦维,好久不见,看到你与爱人精力充沛地忙碌着,真让我开心。接到你的邀请之后一直想来赴约,谁料中途有点小插曲,玫瑰圣母堂那事儿让我分身乏术。”白马兰笑着搭住她的手臂,拍了拍她厚实的脊背“昨晚出去应酬,文大小姐带来远东的佳酿,给我狠狠上了一课,果然不能轻视任何族群的文化。昏昏沉沉地在贵宅寻宿,贸然打扰,实在感到汗颜。”

“不,怎么会呢?蒙受集团与普利希家族多年照顾,我这店面能够成为姊妹们谋生间隔里稳定的踏板,于我来说也是件值得高兴的好事。”她将白马兰迎到长桌上首,拉开椅子摁她坐下。白马兰被她捏得哼唧一声,乖乖铺上餐巾等饭。

“都是些很家常的菜肴,尽管多用些。我在新闻上看到圣母堂失窃案的跟踪报道,当时我就在想,‘普利希女士一定出力了’,果不其然,几天的功夫,您都见瘦了——弗纳汀,到厨房去。”瓦维绕到长桌另一端坐下,她的爱人系着围裙,端上刚出锅的食物。白马兰向他道谢,问及他的身体情况,并代表图坦臣向他表达关怀。

透析患者需要严格控水,饮食也得低盐低钾,瓦维的爱人总不和丈妇一同用餐,他并未落座,而是径直地回到厨房里,未几又端出饮料和啤酒。餐桌上只剩下三个女人,坐在白马兰右手边的是瓦维的小女儿,十八岁的姑娘戴着副厚眼镜,有些拘谨地和她问好。

这样的座次安排其实有些奇怪。

很多传统的高山半岛家庭仍然保留多偶制的习俗,瓦维清楚地知道弗纳汀同她的关系,并且对此没有反对意见。如果一个男孩儿想要在结社内部朝着核心区更进一步,那么首先他得取得党首的信任,白马兰显然是信任弗纳汀的,信任到让他给自己开车。瓦维自以为没有表现出来,但明眼人都知道,她将弗纳汀与安东·普利希对标,她认为将来她的男孩儿会比后者更优秀。

按理来说,弗纳汀应该在桌上,而不是在厨房。瓦维将他赶走,只能说明眼下这不是一场其乐融融的家庭聚会,而是两位家长间的对话,瓦维希望能够将对话主题聚焦在她的小女儿身上。

“听唐古拉说,令媛非常出色,拿到了墨尼佩学会医学院的offer,她们有迎新周的传统,相信令媛很快就会适应学校生活了。”白马兰低头给自己盛了盘千层面,语气随意道“我们身处的这个时代,教育资源的分配总是不均衡,有人希望能够阻滞社会各阶层的流动,独占权力与财富,并传递给自己的孩子。这太狭隘,也太自私了。我母亲说,知识能够改变人的命运,如果一个孩子爱读书、会读书,就应该竭尽全力、不图回报地供养她、托举她,让她离开环境的桎梏,追逐自己的梦想。你说对不对,瓦维?”

“是的,正是这样的话,普利希女士。能进入墨尼佩学会,能前往别的文化区留学,这几乎改变了她人生的走向,这个机会太宝贵了,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瓦维。你培养出一个优秀的女儿,是你身为母亲的荣耀。别舍不得,让我跟你分享一下这份光荣吧,好吗?”白马兰自然而然地放低姿态,转而望向瓦维的小女儿,严肃道“墨尼佩的医学院是出了名的高压环境,巨额学费、高息贷款、冗长学制、激烈竞争。你当然可以像大部分孩子一样边读书边打工,但说到底,你妈妈是送你去留学的,不是送你去给那群盎撒白人当苦力的。你是妈妈的骄傲,不管以后你是否回到高山半岛,你都是归属于母神的勇毅奋起之女,是西瓦特兰帕的荣耀。我会支付你的学费、生活费和机票,因为这正是我应该做的事。”白马兰话锋一转,眯着双眼调笑道“但如果你想买什么东西,或者吃点好的奖励自己,最好还是趁着假期找个店摇奶茶,毕竟半大姑娘吃穷娘。”

她具备上位者应有的素质。一方面与下属同甘共苦,哪怕做不到,好歹表面上是很会装;另一方面就是为下属想得更深远,更周到,缩小信息的不对称,从而使财富流向她们,亦或者像现在这样,切实地给予利益。

见缝插针地在人前卖好是白马兰的习惯,这样能够将自己的收益最大化。如果瓦维开口向她求助,她答应,那么这就成为了她的施舍,无形中削减她作为领袖的亲和感与公信力。即便是秘密结社中的上位者,统领一群坏人的黑帮教母,也同样需要这些品质,毕竟坏人和贱人有显着区别。

“我会努力的,女士。我会好好学,争取硕博阶段的全额奖学金。”小姑娘有点内向,见这位普利希女士开玩笑,才敢开口说话,她眼神坚定,言辞恳切,语气短促且富有力量感。瓦维举杯上前敬酒,激动地搂住白马兰的腰,她的爱人喜笑颜开,又给桌上添了些菜。

“天呐,太好了,真是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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