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的消息便从李府之内传出。
得知这条消息,锦衣卫都指挥使衙门内的纪纲气得摔碎了他最喜爱的白瓷杯。
“老杂毛,居然想把我拖下水!”
纪纲怒骂李至刚,随即便想到了消息走漏的事情,当即将目光放到了自己随身的色目武官身上:“把尾巴收拾干净,估计胡纶已经开始稽查了。”
“是!”武官闻言作揖应下,而后退出了衙门之中。
接下来几日,西厂与锦衣卫的力士常常出没于皇城内外,一方搜查,一方销毁,好不热闹。
不过不管纪纲怎么销毁,他索贿的事情还是被胡纶查出,并让人上呈去了春和殿。
朱高煦坐在殿内翻阅了其中内容,尽管早早知道纪纲的为人,但他还是惊讶于纪纲这人的大胆。
“光是这一本,这纪纲恐怕就索贿不下十万贯了吧?”
朱高煦将手中文册随意丢在桌上,目光还扫过了一旁同样的七八本文册,显然这些都是纪纲索贿的证据。
“许多证据被纪纲派人销毁,胡纶估计纪纲索贿恐不下百万贯。”
“殿下,您看看要不要……”
亦失哈小心翼翼的作揖询问,朱高煦却抬手道:“脏活还没做完,现在还不是他该死的时候。”
朱高煦确实瞧不上纪纲,不过他也不会傻到现在就把纪纲处死。
解缙、杨士奇这堆人还没处理干净,南北二孔依旧活跃,这种情况下把纪纲弄死,才真是仇者快、亲者痛的决策。
“让胡纶停下,继续把目光放到鬼力赤那边,我估计本雅失里应该很快就会和鬼力赤交手了。”
朱高煦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他只需要明了一切就足够,至于什么时候处置什么事情,则是由他自己说了算。
相信经过这件事情之后,纪纲也会收敛自己的所作所为。
想到这里,朱高煦揉了揉眉心,而与此同时,殿外也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朱高煦与亦失哈抬头看去,只见胡纶走入殿内,隔着老远便作揖走来。
待他走入偏殿,胡纶这才深呼吸道:“殿下,驻日百户所传来消息,日本国主足利义满于一个月前突发疾病薨逝,其子足利义持接掌日本国中内务。”
“来了……”听到这则消息,朱高煦没有半点慌乱,而是沉思过后才开口道:“足利义持对朝廷的态度如何,足利义满的死有没有问题?”
日本现在是大明宗藩贸易体系下的重要一环,承担着大明白银产出的三分之一产量,如果日本出现变故,那无疑会打乱朱高煦的计划。
“足利义持有幕府宿老的斯波义将等人的辅佐,此前他们的政策偏向保守,并且觉得向朝廷称臣是耻辱的行为。”
“不过,他们舍不得朝廷每年调拨给他们的市舶司税收,却又不想继续维持市舶司,十分矛盾。”
“其它具体的政策,百户所那边还没有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