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金兵。而金兵用尽办法也无法重新夺回城门。跟着他突击城门的七百宋军这时己剩下不到二百人,犹自也浴血奋战着。吊桥上,护城河里,城门洞里,城内,城外,宋兵,金兵,战马的尸体堆积在一齐,空气中充满了呛人的血腥味。
白彦敬咬着牙,仍然指挥着金军拼死抵抗城外宋军的进攻。自己带来的五千人马只剩了两千多人,他还亲手斩杀了两名作战不利的百户,总算是免强堵住了宋军。但还能够顶住多久,白彦敬自己心里都没有底。占领城门的宋军究竟是什么军队,竟然连铁浮图也奈何不了他们,要知道除了当年的岳家军以外,铁浮图还从来没有输过。
城头上的大周仁也急得跳脚,他己经把城里所剩的金兵全部调到东城门来,对城门洞动了潮水一样的进攻,但就是这短短三四丈的距离,已经损矢了三百多人,却硬是攻不下来。不过他也看出来,攻占城门的宋兵人数己不多了,只希望城外的金兵能够在坚持一会儿,等他把城门洞里的宋军消灭完。不过他也看到城外的金兵也不多了。现在只能看哪一方能坚持的时间更长一些了。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金兵慌慌张张的跄上城楼,来到大周仁的身边:“大人,大人,大事不好了,宋军进城了。”
“什么?宋军进城了?”大周仁大惊,急忙问道:“在哪里?宋军是怎么进来的?”
“西门,是西门。宋军从西门攻进来了。”
大周仁心头“嗡”了一声:原来宋军在西城还埋伏着一支人马。他从城头看去,果然西边的大街上己有一队宋军杀了过来。
“完了,虹县失守了。”这是大周仁最后的想法。
原来在宋军定好了今天的作战计划以后,张子盖突然想到,在城西埋伏一支人马,如果东城的战斗将持不下时,也一定会把金兵的兵力都吸引过来,这时城西的伏兵就可以乘虚而入了。
邵宏渊听了也觉得这个声东击西的主意不错,于是就命右军统制李彦孚率军埋伏在城西,等举烟为号。果然,就在城东的战争陷入僵局时,邵宏渊出信号,李彦孚从西城杀出,很轻松的就打开了城门,杀进了虹县。
曹勋正领着宋军在城门洞里并死抵抗着金兵的进攻,突然觉得压力一松,只见金兵都不在进攻了,反而纷纷后退。在看时,只见金军的后队大乱,一员宋将黑甲,黑马,手使长柄战斧率领着一支宋军,从金军的后面杀了过来。
那名宋将十分勇猛,每一次战斧挥下,必然会有一名金兵倒地,黑色的甲胃上己站满了鲜血。转眼之间,已杀散了金兵,领着宋军穿过了城门洞,杀出城去支援城外的宋军。
这时曹勋跑上吊桥,找到杨炎,道:“大哥,我们赢了。”
杨炎这时算完全松了一口气,忽然一下子觉得全身虚脱,四肢无力。将“碧血照丹青”插在地上,支住身体,道:“可真不容易啊!总算是攻下了虹县。”
曹勋一手搭在杨炎的肩膀上,一手高举着手中的长枪,和残余不足百人的突击队一齐振臂高呼:“赢了,我们赢了。”
这时,在城外和宋军激战的白彦敬终于知道大势以去,就算是孙武复生,白起在世也无回天之力了。立刻当机立断,和乌代一起杀开了一条血路,逃走了。大周仁被困在城中,无法突围,最终自刎而亡。
虹县终于被宋军攻占了。
这时杨炎己顾不上满地的血污,一屁股坐在吊桥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曹勋也在杨炎的身边坐下。道:“大哥,今天的战斗比那天马翁店的战斗可要激烈得多啊!不过我却不觉得那么难受了,我这算不算是进步了。”
杨炎苦笑道:“这大概就像王统领说的那样,我们大概是越来越习惯了。”
剩下的宋军也都尽彼力尽,个个满身血污,也不知是自已的血还是敌人的血。也者坐的坐,躺的躺,在也无力去逭击金兵。曹勋看着这些精神完全放松下来的宋兵,道:“大哥这个时候,如果金兵再杀回来,我们可就全完了。”
杨炎正要说话,只见一员宋将策马跑了过来。正是那才那名使长柄战斧的勇将,这时他身上也溅满鲜血,不过看来精袖比杨炎他们这邦人要好得多。他来到吊桥边,翻身下马,来到杨炎身边,拱手施礼道:“请问阁下就是杨统制吗?”
杨炎坐在吊桥上,也拱了拱手道:“在下就是杨炎,现在是背嵬军的代统制。不过我可实在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只能坐着说话,还请见谅,不识这位将军尊姓。”
那宋将也豪爽的笑了起来,摘下了头盔,原来他年纪也不大,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道:“在下毕再遇,是右军的统领。”
杨炎道:“哦!原来是毕统领。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呀?”
毕再遇道:“在下是随张都统来的。请问杨昌鹏和杨统制您么称呼?”
杨炎一怔,有些惊异道:“是我的堂兄,怎么毕统领认识他吗?”心中却想,他怎么会问起杨昌鹏,莫非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毕再遇笑道:“这就没错了,在下和杨昌鹏是同年的尚武院学生。以前也同在荆湖路鄂州御前驻军中一齐待了一年的时间,后来各自被调开了。但在那时常听昌鹏兄提起过杨统制。”
杨炎这才恍然大梧,笑道:“这么说来,大家可都还是学友,说起来毕统领还是我们的前辈。”
曹勋也在一边插嘴:“是啊!这么说大家可都不是外人,可都近得很。”
毕再遇道:“在下可不敢挡,早听昌鹏兄说杨统制的武艺群绝伦,前日看见统制在城头大显神威,方信昌鹏兄所说不假,当时在下心里就好生佩服。”
杨炎叹道:“毕统领太过讲了,什么大显神威,差一点儿连小命都没了,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呢?”
曹勋也道:“就是,就是,那天如果最后没有我拿着两面盾牌护着大哥,大哥你早就挂了,所以大哥可是我救了你一命,所以你要把功劳分我一半,赏的东西我也……哎哟,别踢我大哥。”
“咚”的一声,早被杨炎一脚踢下吊桥,掉到干涸的护城河里。
毕再遇也被引得一阵大笑,指着吊桥上的金兵尸体道:“这就是金人的铁浮图吗?”
杨炎点点头,道:“是啊,怎么样。”
毕再遇道:“我常听家父提到金人的铁浮图如何厉窖,在下早就想会会他们,可惜刚才追击金军时他们都只顾逃跑,设有应战。不过听说杨统制在马翁店一战中大破铁浮图,今天又一人独挡铁浮图守往吊桥,杨统制觉得铁浮图的战斗为如何?”
杨炎叹道:“什么大破铁浮图,不过是饶幸罢了。马翁店一战如果不是蒲察徒穆太过轻率的冲在最前面,侥幸被我杀死,使金军无,全军大乱,胜负还难定。今天不过是吊桥上地方狭窄,铁浮图不能一起冲杀,否则就凭我一个人怎么挡得住呢?”
毕再遇点点头,道:“我常听家父说他当年在郾城一战中是如何大败铁浮图,可惜我一直没有机会亲身领教铁浮图是如何厉害法。”
杨炎问道:“郾城之战?那可是当年岳武穆指挥的。毕统领的令尊是……”
毕再遇颇为骄傲道:“家父当年便是在岳少保帐前效力,随他老人家参加了郾城之战。”
杨炎一听,又问道:“毕统领可曾见过岳武穆吗?”
毕再遇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在下出生之时,岳少保己经归天,实在无缘见到他老人家。”说着叹息不巳。
杨炎一算,岳飞己死去二十六年,毕再遇大概正是岳飞死后一两年出生的。
这时一个传令兵跑了过来:“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