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说着就笑了,“是严泊裕不让审,还是严老太太不让审?”
杨川拨了下手指,没说话。
“想让我说出二小姐的下落,然后让二小姐指认,严家老大摘干净?”云遥冷眼睨他,“做梦。”
杨川叹口气,“老太太闹的厉害,不让审。”
云遥冷冷扯唇,“这才是严泊裕今天不敢过来的真实原因吧?”
杨川憋的踢了一脚地板,暗骂一声他妈的。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聪明的厉害,侦查力也强,越想瞒着,越能给你扒个干净。
“麻烦你告诉严泊裕,他三哥不愿认罪,那就让大哥指认,只有找到证据,让谋害二小姐的人都受到法律的制裁,我才会说出二小姐的下落。”
云遥盯着他,一字一顿沉声说:“我要她安安全全地出来。”
云遥出去的时候,鸡烫在热水盆里,师父在拔鸡毛,周明坤蹲在水管边处理活鱼,一刀把敲死之后,按在案板上砍掉鱼头,开膛破肚,手法熟练地撕掉带着鱼鳞的鱼皮,鱼身削成片的同时剔除鱼刺。
他能精准无误剔掉鱼身上的每一根刺。
从前两人在山里厮混一整天的时候,他会随身携带一把小刀,中午饿了他就挽起裤脚,削尖木棍下河插鱼,烤熟之后,刀尖寻着鱼的肌理切开,剔干净鱼刺再给她吃。
她在家里饿着长大,吃东西有种不论好坏的糙感,只要能填饱肚子就成。鱼尾巴刺又小又多,以她囫囵吞枣的吃法常常扎到喉咙,慢慢的,上山约会他就习惯带把刀给她剔鱼刺。
隔着大半个院子,云遥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扭头看着自己,午后明媚的阳光下,他乌黑的眼睛有种幽深的明亮,也发现自己竟看着他拆鱼的动作入了迷,当下动了动眼珠,装作不经意看向别处,趁院中其余人皆未发现,转过身往自己的椅子那走。
椅子上已经坐了人。
楚彬身上还有个清晰濡湿的巴掌印,看着是被师父嫌弃,一巴掌撵过来的。
他大喇喇地□□坐着,腿上放着她下午看的英语书,手里举的是她之前夹在里面的试卷。
“112啊。”
楚彬放下卷子看向她,“考的不错啊,准备报什么学校,警校有没有想法?”
“报警校干嘛,和你做同事啊?”
“嘿。”楚彬起身让开椅子,居高临下不服气地看着她,“我现在能力是不够,可你也不能看不起我啊。”
“……”
“说真的,你有没有想过报警校?”
云遥不觉得自己能报上。如果一开始还存有幻想的话,了解相关要求之后就破灭了。
二小姐出来之时,也是她阿爸入狱之日,买卖人口,她政审那一关无论如何也过不去。
楚彬不知道这个情况,云遥暂时也无法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