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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1 / 2)

而灭山神,亦不费吹灰之力。

阿音眼中泪花闪动,点了一下头。

晓羡鱼想起她是头一回见到奚元,难怪此前一直缩在角落里不敢过来。

毕竟倒霉鬼美则美矣,浑身邪气黑雾,普通人见了很难不发悚。

晓羡鱼三言两语将在心茧中的经历大致告诉了奚元,然后转头对阿音道:“你别害怕,他是好鬼。”

阿音怯怯地瞄了一眼奚元,点点头,小声开口:“那个大哥哥呢?他看起来不太好。”

她担忧地指了指商宴。

商小公子还在那头呆滞地面壁着,不知梦中在哪儿汲取着阳光和雨露。

“他嘛,”晓羡鱼好笑地瞧了他片刻,“救还是得救的。

只不过在那之前,她得先做一件事。

晓羡鱼从储物袋里摸出一颗浑圆玉透的小珠子。

这东西是留影用的法器,能保存影像。

晓羡鱼捏着珠子,对准商宴,笑眯眯地问他:“你是谁呀?”

商宴低垂着脑袋:“我是小草……小草……你要给我浇水么?”

语气还带着点儿恳请意味。

“好吧,我给你浇水。”晓羡鱼憋着笑,“你看,水来了。”

商宴迷迷瞪瞪地抬起头、转过脸来,晓羡鱼早有准备,指尖沾着某物,飞快地往他眉心灵台点去,在那上面留下一滴朱红。

这是辞云真人给她炼的心头血——这回是真的。

“……唔?”

商公子皱眉闷哼了一声,感到痛苦似的,抱着头蹲下身去。他的眼底蒙着雾色,透着深深的茫然。

晓羡鱼耐心等了半晌,终于,迷雾弥散,他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

晓羡鱼挑了挑眉:“小草,你醒啦?”

商宴:“……”

商小公子的脸色一时间十分精彩。

看这反应,想必他记得先前心茧中的遭遇,回想起自己当草的丢人经历了——这对矜傲的商小公子而言实乃奇耻大辱。

商宴余光一扫,赫然发现了立在晓羡鱼身后、幽幽瞧着这边的白衣青年——那尊久违的瘟神。

他脸一板,当即决定死不承认,慢慢站起身来,高贵冷艳地装傻道:“什么小草,你在说什么?”

晓羡鱼心说我可留了证据,但她并没有立刻拿出来,只等哪天时机合适时,再把这东西拿出来给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而且眼下不是逗他玩儿的时候,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转头对奚元道:“山神虽亡,但这件事还没完。”

“山神”……白骨头颅只是个喜欢残害凡人的噬魂邪祟,他虽然享受着山民的供奉,但此间真正的一方凶神并不是它。

此前,晓羡鱼击杀山神,幻境破碎的刹那,她获取了一些零碎的残忆。

这白骨脑袋生前不过是一个凡人,数年前因意外受困于这山洞之中,死在这里,成了无名尸骸。

而所谓的神栖洞,一开始也只是一个无甚稀奇的山穴野洞罢了。

问题在于,它是如何成了邪祟的?

商宴听她这话,顿时一头雾水,一连串问道:“山神亡了?怎么回事?它在哪儿?”

他的意识刚从草恢复成人,完全处于状况外。

“它在那儿。”晓羡鱼指了指地上的碎骨。

商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瞪着眼睛沉默片刻,发出了与她先前一模一样的疑问——

“你是说,这玩意儿是山神?”

晓羡鱼眼睛一弯,也做出了与当时奚元一模一样的回答:“嗯,这就是山神。”

商宴恍惚间有种一觉醒来变了天的感觉,匪夷所思地问:“那又是谁解决的它?”

晓羡鱼老神在在:“当然是锦鲤大仙我呀。”

商宴一顿,上下打量她,神色间算不上是鄙夷,但那怀疑、惊异交织的第一反应,实在有些冒犯人。

好在晓羡鱼对于这样的冒犯已经习惯了。

“那山神弱得很,虽然几十年来吞吃了不少生魂,却不知为何没多少力量。”她一摊手,“我还没反应过来,它就死了。”

商宴:“……”

什么叫做“还没反应过来它就死了”?

他瞪着眼消化了好一会儿,心情微妙地复杂了起来——原先只身潜入盈山,想的是漂亮地解决此间事。没想到上来就中招,一睁眼发现自己被人捞了。

那个人还是他先前认定为拖油瓶的晓羡鱼。

……继瘟神的事后,他再次欠上了她一个人情。

商宴微抿了抿唇:“那你说,这件事情还没有完……是何意?”

“山神固然碎成渣了,但是——”晓羡鱼回答,“我们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它成为‘山神’的。”

商宴一愣。

晓羡鱼思索着,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她低下头,伸出脚尖拨弄着地上碎散的白骨块。

她记得在落入幻境前,曾在白骨头颅空荡荡的眼眶中看见过古怪的暗雾。

那暗雾之中,似乎包裹着别的气息。

晓羡鱼踢开一块碎骨,突然,一丝暗雾从底下钻出,受着某种牵引一般,钻向了洞穴深处。

暗雾隐于晦暗之中,好似下一秒就要消散无踪。

晓羡鱼当机立断追了上去。

“等等——”商宴猝不及防,忙喊她道,“你要去哪里?”

晓羡鱼头也没回,只遥遥摆了摆手:“别管我,你们先离开这里。”

商宴望着她拐入深处的背影,一咬牙,也拎着抱月剑跟了上去。

原地只留下奚元和阿音。

阿音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迷茫地看着突然远去的两人,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跟上他们。

忽然,不远处的白衣青年侧目扫了她一眼:“待在这里。”

阿音一愣,小心地瞄向他。

青年殊无血色,苍白干净得像一尊玉像,身上落满清辉冷调。他无疑是赏心悦目的,然而身上的非人感太重,叫人下意识有些畏惧。

“那边很危险,”他微微抬起一只手,指尖漫不经心轻擦过腕间红线,落在铜钱上, “你待在原地,不会有事。”

阿音从他温吞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什么,她有些困惑:“你……知道那头有什么吗?”

青年偏头,含笑瞥了她一眼。

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可阿音莫名觉得他应该是知道的。

她听话待在了原地,目送着他朝晓羡鱼离开的方向而去,雪白身影消失在尽头。

晓羡鱼追着那缕暗雾,一路来到了神栖洞最深处——

凝固一般的黑暗中,她什么也瞧不见,只觉得本就阴浊的空气骤然更重了几分。

她一踏入此间,便觉得有一股浓稠的寒意当头浇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连护体的火灵玉都隔绝不了无孔不入的寒意,呼吸间,她甚至觉得肺腑在隐隐作痛。

身上繁重的祭神服此刻仿佛变成了薄纱,晓羡鱼搓了搓胳膊,四下环顾,方才那缕暗雾飘入此处便消散了。

森重的寒意紧裹着她,愈发加重,仿若凝成实质。

不出片刻,她眉睫上竟然结出了薄薄的霜。

晓羡鱼心想,不太对劲。

自踏入这里开始,她始终有种古怪的直觉,仿佛有一道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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