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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1 / 2)

“你这是……”徐弋阳一脸困惑,“要去上朝?”

那木日把他衣服递过来,“你也穿,我们去个地方。”

徐弋阳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起身穿衣服,那木日从红木匣子里挑了些首饰配在他身上,虽不如他那串绿松石珊瑚,但也都熠熠生辉。

“我们要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了。”

晨光熹微,那木日开着车一路向人烟稀少的地方去,徐弋阳被崎岖的山路里颠得昏昏沉沉,不知不觉又睡了个回笼觉。

车子停下的时候,徐弋阳终于睡醒了。

不似早起时晨雾笼罩的冷清模样,此时车窗外碧空如洗日头大盛,无尽的草原延伸至山谷之间。车头正对的山坡顶上有一大块圆形石堆,插着的杆子上扎满彩色的经幡。

草原上时常能见到大大小小的石堆子,徐弋阳只知它们与当地的风俗习惯相关,具体何用从来没细究过。

“到了。”那木日松了安全带跳下车,绕到后备箱把准备的物品取下,徐弋阳不明所以。

沿着青黄的草地向前,那木日走在前头,手里捧着供品肩上背着包,徐弋阳踩着他的脚印,一深一浅地跟在后面。

“这是什么?”离石堆子越来越近,徐弋阳才发觉它的体积比之前路边见过的都大了数倍,他大胆猜测道,“你是来许愿的吗?”

“这是敖包。”那木日回答他,“祭敖包,蒙古族的传统节日。”

“那今天来?”

那木日停下脚步等徐弋阳走到身边,眼神向上凝望着那处,“我能遇见你,是长生天的祝福,我想带你来还愿。”

“还愿?”徐弋阳似懂非懂地问,“因为遇见喜欢的人?”

“是你昨晚说的话,应了。”

徐弋阳这回明白了,原来那木日把假的当作真的。

爬到山顶,那木日将裹着哈达的牛羊肉供在石堆上,然后取出两瓶奶酒,递了一瓶给徐弋阳,“一会往最高处洒,你也可以许愿,很灵的。”

徐弋阳半信半疑地接过酒,学着那木日用力洒向石堆,想许愿一时又拿不定主意,最后喃喃说了句,祝家人朋友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那木日双手捧出纯白色的哈达献给徐弋阳,他的表情无比真切,嘴中哼着蒙古长调,不禁令徐弋阳动容。

“你的哈达,要我帮你戴上吗?”徐弋阳见他腕间还挂有有一条,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臂。

“可以吗?”

白色的丝绸落在他的掌心,柔软得如同天上的云彩,那木日单腿屈膝低下头,徐弋阳弯腰将哈达系在他颈间。

再抬头,那木日黑色的眸子里闪着光。

他拉起徐弋阳的手带着他绕敖包,一圈、两圈、三圈,最后跪了下来。

双手向下额头磕地,虔诚地说道,“长生天保佑(蒙语)。”

汉人没有这样的信仰,但这一次,站着的徐弋阳选择尊重那木日,撩起蒙古袍的下摆,跪在那木日身旁。

如此举动,那木日心里的喜悦不言而喻,于是牵起徐弋阳的手,再一次深埋下头。

“长生天保佑,我的那日。”

说完他摘下颈间的项链,取下那枚血色的珊瑚,用力砸成了两半。

一半穿回项链挂在了徐弋阳的胸前,一半握在那木日手心。

“长生天作证,你一半我一半,这是心意,戴着项链才不会忘了我。”

山巅长风,经幡鼓动,他们肩并肩跪在高高的敖包下,飞鹰盘旋于顶,奶酒飘香四溢,白色的哈达托起血色珊瑚,游牧小伙的歌在汉人心上生了根。

祈愿无论真假,你我皆是归人。

“走吧。”

徐弋阳收回目光,

上了齐实的车,一直强撑着的徐弋阳松了口气,把头埋进手掌之中, 试图用外力将纷杂的记忆驱赶出去。

车已经开出了那木日的视线, 齐实见他一直没动静, 主动挑起话头, “弋阳, 以前你不是喜欢他的吗?”

徐弋阳抬头, 车窗外的云像极了那木日送他的白色哈达, 但他的内心却无比茫然,“忘了到底是哪种感觉了,只记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能把陈鸿宇对我的伤害抛在脑后。”

“那现在呢?”

徐弋阳愣了半刻,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 “喜欢, 很喜欢。”

包裹在谎言之中的喜欢。

直肠子的齐实很难理解徐弋阳内心的纠结, 在他看来, 喜欢就是要争取,要大声说出来,也要勇敢在一起。

何必这么多痛苦的弯弯绕绕?

“喜欢就在一起啊, 管这么多干嘛, 以前是以前,更何况他一直在等你。”齐实说道, “你在犹豫什么?因为陈鸿宇吗?”

“当然不是……”徐弋阳垂下头, “只是觉得人生总是被动,我从来都没找到过真正自我。”

从前,他想叛逆一次, 所以和那木日提出假装在一起。可惜现在,那木日隐瞒了叛逆,弄假成真。

晚上,那木日不断打来了电话,徐弋阳最后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没做好准备,接起的瞬间犹豫着喊了徐弋阳的名字。

“是我。”

那木日深深吐息,不知该从何说起,徐弋阳手机开了扩音丢在床边等他开口。

“那日,我的本意是买下公司股份,可以有和陈鸿宇谈判的筹码,换你的自由。”

“我知道。”徐弋阳不置可否,“但你什么都没告诉我。”

徐弋阳漠然的态度让那木日隐隐感到害怕,“怕说了你会多想,想等事成以后……”

“我说的不只是这件事。”徐弋阳打断了他,“你知道的。”

那木日当然知道,重逢这一回,本可以告诉他原委,让徐弋阳还有选择的机会。

“对不起。”那木日失去解释的能力,除了道歉。

“那木日,想起来以后才发现从前的事,我们真得很不成熟。”徐弋阳停顿一下,他觉得后面的话多少有些残忍,“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很感谢。但是……”

“但是,我们还是就到这里结束吧。”

那木日像是早已预见了这样的结局,声音颤抖,喉管充血,不可遏制的酸疼使得他大口呼气。

“没机会了吗?”

徐弋阳同样心里不好受,情绪波动剧烈,他仰起头狠狠咬住了拳头,怕电话那头的那木日听出破绽。

“你知道吗,纹身很疼,但我发现……原来比纹身更疼的是洗纹身。”徐弋阳最后说道,“你和纹身一样,只不过不是刻在□□上,现在我要和你说再见,好疼啊。”

比洗纹身更疼的,是对你的戒断反应。

离过年只剩下一个星期,那木日约了陈鸿宇。

徐弋阳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木日如何挽留,都没能让他回心转意。

临近年关陈鸿宇比往常更忙碌,直接让an带他来办公室。

“今天来是?”陈鸿宇合上电脑,舒展了一下眉头,“长话短说吧。”

“像上次说的那样,放他走。”那木日也不想与他多做纠缠,“走之前想把这件事了了。”

陈鸿宇戏谑地笑了下,“了了?所以你们结束了。”

比陈鸿宇想象地还要快,他了解徐弋阳的性情,担不起大任,只会选择逃避。

“结束了,才能有新的开始。”那木日显然没有放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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