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台机车逼近时，泽利斯俯身斩断前轮轴心，借着爆炸气浪跃至半空。袖□□出的碳纤维丝缠住杰森脚踝的瞬间。

两人同时扣动了扳机。

子弹在中间相撞，迸发的火星像是烟花般夺目。也足以照亮彼此的脸。泽利斯朝着杰森大笑着，他们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战意：这场戏必须足够真实，真实到能骗过哥谭罪恶滋生的阴影本身。

泽利斯抽空想了一下，老六明明是反派啊，为什么他现在又干上了维护哥谭市灰色地带秩序的事情？

但很快充斥在泽利斯脑子里的战斗热便让他没空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而是专注于眼下的战斗。

蝙蝠家的耳麦里静滞了两秒，一个略微迟疑的声音传来：“……你觉得他们真的听懂了打假赛的意思吗？”

“感觉是认真的在把对方往死里打啊。”

“放心吧，这是闹着玩呢。”迪克端着可可溜过来看了一眼屏幕，随后迟疑了一下：“是、是在闹着玩吧？”

专注于这场战斗中的两人没有理会耳麦里的讨论声，他们或许都没有听清蝙蝠洞里在讨论些什么。

杰森的战术靴碾过满地弹壳，手枪在他指间翻出银亮的圆弧。

泽利斯后撤半步，从翻飞的衣摆下方又一次抽出一把伞来，伞是企鹅人的信物，企鹅人的代表。企鹅人的收藏室里总是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伞，除了hello kitty联名的装饰伞外，大部分伞都具有特殊的能力。

虽然企鹅人战斗力不咋滴，但是他想得很美啊。

他的伞总是具有一些花里胡哨的防御能力、攻击手段之类的。

毕竟企鹅人也非常擅长卑鄙的用伞偷袭自己的敌人。

泽利斯微微转动伞柄上的锁扣，从伞尖射出的子弹击中了水泥的地板，火星在雨幕中拉出细长的金线。

七点钟方向传来金属弹射的响动。杰森不用回头就知道，莱恩的□□正被黑面具的液压钳绞成废铁。

但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锁在泽利斯身上，泽利斯被海水打湿的头发、细密的水珠在他头顶形成网络，折射着后方路灯微弱的光芒。

泽利斯锋利的目光以及喘息的频率，节奏越来越快，猩红的眼眸在黑暗中呈现一种浓郁的墨色。或许是因为他的瞳孔为了适应黑暗不断放大最终几乎完全占据整个眼眸。

就像猫一样。杰森想，而猫猫在和人类玩耍时，总会因为玩的越来越兴奋而忽略了应有的尺度。

“三、二”杰森默数到零的瞬间。

泽利斯打开的伞面突然迸发致盲强光。

早有准备的红头罩甩出电磁脉冲弹，爆裂的蓝光中。

从雨伞里射出来、刚落在微型炸蛛机器人当即原地报废。

但真正的杀招藏在阴影里——泽利斯袖口中射出的碳纤维网突然收缩，将他右臂牢牢钉在集装箱的防弹钢板上。

“二……陶杰。”泽利斯低声喊道：“我这招怎样？参考了隔壁纽约市的蜘蛛侠得到的灵感。”

“很棒，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杰森扯动被缚的右臂，若有所思的扭了扭右臂，碳纤维网因他的挣扎不断收紧。

泽利斯因夸奖眼眸瞬间被点亮。

杰森拖长调子慢吞吞地说：“但小树苗，我恐怕你忘记注意海水了。”

海水正顺着集装箱的排水孔倒灌。

泽利斯瞳孔骤缩，急速后仰避开集装箱的浪潮，却因此把咽喉暴露在杰森的枪口下。

杰森看了一眼，略微遗憾的放弃了这个攻击的机会。如果老六不是泽利斯，杰森绝对不可能放弃这个绝杀的好机会。

泽利斯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手中的刀刃擦过杰森胸口时，红头罩的呼吸频率甚至没有变化——那处正被护甲覆盖着。

金属碰撞的脆响被引擎轰鸣撕裂。

杰森改装的重型机车撞破水幕，前轮两侧伸出的电击爪直指泽利斯膝窝。

泽利斯的黑伞在最后一秒撑开。

泽利斯借着反冲力跃上货轮桅杆，却发现自己正踏入对方预设的战场——十六个红外瞄准点已将他笼罩在死亡网格中心。

泽利斯思考着自己现在举起双臂行法国军礼是不是有点太丢企鹅人帮的面子了？

“投降吧。”杰森的声音混着海浪拍打船舷的闷响，

“外面都是警察了？”泽利斯试探的问。

杰森甩出钩爪跃上泽利斯桅杆的另一边，短刀在他的指尖转出致命的银花。

杰森低头看了眼。

黑面具帮和企鹅人帮的打手仍战作一团，由首领在前面带头冲锋，他们的战意也被轻而易举的引导出来。

杰森看了眼固定机位的摄像机，他弹了弹手指报废了那摄像机。

他才不想自己和小泽的互动也被摄像头发到网上，让哥谭市知道他们正在试图把对方的头按在海水中溺死就行了。

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在桅杆上的对话。

在下一个目光的接触发生后，他们朝对方奔去，在短短的两秒之间，两把枪口抵住了彼此的心脏。

杰森的45口径改造枪还带着水汽，泽利斯的柯尔特蟒蛇轮盘的拨口只剩最后的一枚子弹。

他们胸膛剧烈起伏着，血与雨水在桅杆上汇成暗红色的痕迹，他们甚至都没注意到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的。

“平局？”泽利斯舔掉嘴角的血沫，他露出一个清浅的笑，虎牙尖抵在下唇。

杰森耸耸肩，他笑着说：“表现不错，但你知道平局这种事不存在吧，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向舅舅打外甥那样把你按在桅杆上揍一顿。”

“噢得了吧，二舅。我知道你不舍得揍我的。”泽利斯朝着杰森眨眨眼。

他就只挨过杰森一次揍，就是上次在蝙蝠洞里他赶着让杰森揍他一拳。

杰森挑眉说：“你准备解释一下吗？关于你的头发为什么是黑色？还有为什么是短发，你为什么会在企鹅人帮里，甚至是帮派boss？”

提姆在耳麦里默默吐槽：“所以比起他是怎么成为企鹅人帮的boss，你更在意他的头发为什么是黑色，长发为什么变成了短发？”

迪克：“这就是他们舅甥两的羁绊啊！”

泽利斯突然又笑了，这个笑容与泽利斯平日的笑容带给杰森的感觉完全不同，明明嘴角扬起的幅度一模一样，但这个黑发的泽利斯看起来很危险，带着一种天真又疯狂的纯粹。

为什么发色能让一个人产生如此割裂的反差？

“你这样笑起来看着还蛮不好惹的。”杰森忍不住吐槽道，他被皮夹克挡住的手捏紧了手中的短刃。

“真的吗？大家都这么说。”泽利斯眼睛亮亮的回答。

杰森握紧刀刃的手又放松下来，虽然外表看起来变得危险了，但本质里还是那个小泽。

“黑发不好看吗？”泽利斯抓了抓头发问，然后摸到了一头湿漉漉的水珠：“咦？”

“好吧，二舅。你还记得我之前问你要如何篡位那件事吗？”

“我记得，你不是想篡位小红——噢。”杰森反应过来了，泽利斯指代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小红，而是企鹅人。

从那个时候开始，泽利斯已经是企鹅人帮的成员了。

“什么瓜？”提姆警觉地问，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无论是泽利斯还是杰森都没有理会提姆。

提姆抱怨：“我讨厌陶德家族的人，他们一个二个都是这样的，只要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