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时透月一直以来都难以适应,可能她就不适合当大小姐吧,之前也曾提出过异议,但毫不意外地被长老们无视了,还骂她山猪吃不惯细糠。
“我今晚去找直哉睡,春菜姐,小瑶姐,你们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吧,辛苦了。”
两名侍女脸上闪过疑惑,旋即张了张嘴,看得出来很想开口问原因,但作为下人的职业操守还是让她们忍住了,最终低眉顺眼地行了个礼,目送她的背影。
月小姐记得家中每一位服侍过她的仆人的名字,平时都称呼他们为哥哥姐姐或是叔叔阿姨,说话间也会使用敬语。
这种被尊重的感觉,是家中其他主人都未曾给过的,因此大家都很喜欢她,甚至还大着胆子在私底下偷偷讨论过,倘若月小姐以后能当上家主就好了。
禅院直哉的住所离她并不远,大约只需步行五分钟,院中的石灯笼发出昏黄的暖光,宅内的灯已熄灭,看来表弟睡下了。
跟候在门边的家仆打了声招呼,吩咐他们先回避片刻,二人面面相觑,神情中带着犹豫和为难,但他们最终什么都没问,行完礼便快步离开。
无视玄关,时透月拉开障子门,直接踏进禅院直哉的卧房,他睡
得很沉,似乎正在做美梦,嘴角还挂着愉悦的笑。
走到他脑袋旁边,时透月蹲下身,抬手捏住他小巧的鼻头。
睡梦中的孩童因为呼吸不畅的缘故,痛苦地皱起眉,他轻轻摇着脑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然后就对上一双冰冷的、不带任何情绪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