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这边心中思忖,脚步却不停,跟着那位不知名同年并肩而行,跟在萧淮川的仪驾之后。
而那位同年终究年轻,耐不住这长道的寂寞,以及方才萧淮川拂袖离去的惶惶不安,身子朝贾敬这侧歪了歪,悄声问道:
“培元兄,方才太子殿下可是恼了?”
贾敬侧目,望着脸上略带惊慌的同年,面色如常,“怎么会?太子殿下向来宽恕仁厚,更何况,刚刚并未发生什么事啊?”
“太子殿下因何恼怒?”
那位同年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一副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的模样。
方才那样拒绝太子的好意,还冷脸相待,如今还问太子如何恼了?
贾敬假装不知他的意思,轻轻一笑,“谢兄长为我担忧。”
同年听贾敬这般称呼自己,顿觉受宠若惊,连忙道:“培元兄称我的字便好,我字子虚。”
贾敬眼眸微动,顺口答道:“子虚兄较我年长,唤我培元就好。”
他前世并没有什么交好的同年同窗。
科举之路多是寒门举子,自诩清流,向来看不上勋贵子弟。
贾敬也自认为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他有自己的小圈子,读书那会儿,更是只追在萧淮川身后。
后来远离朝堂,他的这些同年如何,他更是不知了。
贾敬看似不经意问道:“听子虚兄口音,似是南方人?”
子虚有些惊讶地望着贾敬。
贾敬不动声色:“可是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