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甚么?”
覆水难收。
寂怀月目光灼烫,一字一句道:“师尊,弟子心悦你。”
“情之所起,自此无可自拔,望师尊原谅弟子冒犯。”
但原不原谅也都冒犯了。
这回听清了,江思昭紧抿了下唇,脸颊发热。
“怀月,你年纪尚轻,并非所有感情都是情爱,你可能是认错了罢。”
寂怀月急切:“师尊,弟子没有认错。”
一千多日的梦魇,次次都是那晚与江思昭共处寒潭的场景。
每次醒来都是全身发汗,忽略不了的绮想占据心脏,又酸又胀。
他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许是即将分别,寂怀月将心里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他单膝跪地,仰头注视着江思昭,仿佛揭掉了最外层的壳,目光毫不掩饰灼热。
“师尊,如若弟子能安然归来,弟子斗胆恳求师尊与弟子结为道侣。”
江思昭表情一顿,将手抽出,清秀的眉尖随之紧蹙。
拒绝之意明显。
除去合欢宗之人,修士一生只能有一位道侣。
人生大事,自然不能含糊论之。
他不能耽误寂怀月。
寂怀月垂眸,长睫掩住一闪而过的暗色。
“弟子唐突。”他低声说。
江思昭又忍不住心软,毕竟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徒弟。
“怀月,道侣的事先不提,你先处理完自己的事情,道侣…之事到时候我们再说。”
跟自己徒弟说这两个字,江思昭都觉得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