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他像极了一把未曾入鞘的刀。
&esp;&esp;寸头黑皮的硬汉,平日以沉冷着称。
&esp;&esp;可那一夜,他却像个突然失去了坐标的孩子,手里攥着一张旧照片,醉得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esp;&esp;他的姐姐,原来还活着。
&esp;&esp;雨夜漫长,像是整个帝都都陷在一场不愿醒来的梦里。
&esp;&esp;展渊推开那家灯光昏暗的小酒馆时,夜风夹着酒气和潮湿味道扑面而来。他身着一件深墨色风衣,衣摆沾了些水,眼神扫过场中,不费吹灰之力,就在角落里看到了那个被夜色吞噬的身影。
&esp;&esp;金屿半歪在破沙发里,军服敞开,领口松垮,露出大片小麦色肌肤。喉结线条利落,胸膛肌理起伏分明,像拉满弦的弓。
&esp;&esp;他醉了。
&esp;&esp;眼尾泛红,眼睫半垂,黑发被雨水打湿,凌乱地贴在额边。明明是一副冷硬的硬汉面孔,此刻却多了点没处藏的脆弱和危险。
&esp;&esp;展渊走过去,半蹲在他面前,唤他:“金屿。”
&esp;&esp;金屿睁开眼,瞳仁迷蒙,眼神却还是本能地对焦在他身上。
&esp;&esp;他没说话,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像认出什么,又像根本没反应过来:“……殿下?”
&esp;&esp;声音哑得像酒精在喉咙里打碎了锋刃。
&esp;&esp;展渊看着他,目光轻轻滑过他敞开的衣领、半露的胸肌、锁骨凹陷处还未干透的水珠。
&esp;&esp;那是一个男人最脆弱的模样,金屿却毫无所觉,只是懒洋洋靠在那儿,像失了力气的野兽。
&esp;&esp;展渊没说话,抬手替他整理了一下歪掉的领口,却并未扣上,只是指尖在他锁骨处顿了片刻。
&esp;&esp;金屿像是被碰醒了,眉头皱了皱,却没推开。他侧头,低声笑着:“别摸……”
&esp;&esp;声音带着浓烈醉意,却在最后一瞬卡住了喉咙。
&esp;&esp;展渊俯身靠近,声音极低:“你今晚喝了多少?”
&esp;&esp;“多……忘了。”金屿含混道。
&esp;&esp;“能走吗?”
&esp;&esp;金屿没回应,只是抬眸,靠得更近了一点。展渊心跳微顿。
&esp;&esp;他们的脸只隔着半寸距离,金屿睫毛湿润,睁着那双眼,眼神像是不小心落进了一场让人无法脱身的梦。
&esp;&esp;“你……靠太近了。”金屿喃喃,语气像责备,却又像在撒娇。
&esp;&esp;展渊没有后退,反而更近了一点,鼻尖几乎碰上他。指尖掠过金屿下颌,掌心抚上他侧脸的骨线,微凉的指节轻轻一压,像在确认他是否真的醉得无法抵抗。
&esp;&esp;金屿的背紧贴着沙发,头仰着,军装散乱,领口敞开到锁骨以下,皮肤上带着雨水未干的湿意。他像一只疲惫的兽,浑身肌肉线条依旧拉得紧实,却因酒精失了杀气,只剩倦意和野性未收的魅力。
&esp;&esp;展渊没立刻靠近,只站在他面前俯视片刻,目光深幽。金屿的眼睛微睁着,迷蒙又带点警惕。
&esp;&esp;“金屿。”他唤他,声音低哑。
&esp;&esp;金屿眨了下眼,像是认出他了,嘴角带着点不屑又像戏谑的笑:“……殿下?”
&esp;&esp;他没坐直,反倒更像在故意示弱地倚着沙发背,半条胳膊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拉着自己酒杯的边。
&esp;&esp;展渊终于走近,微微俯身,伸手拽住他肩膀想扶他起来。
&esp;&esp;“别碰我。”金屿懒懒说了句,却没挣扎,任他那双白净修长的手扣在自己肩膀上,甚至还故意向后一靠,让展渊拉得更吃力。
&esp;&esp;他眯着眼打量对方,像猫似的蹭了蹭他的手腕,声音哑着,带着点醉意不清的挑衅:“你力气太小了,殿下。”
&esp;&esp;展渊目光一顿。
&esp;&esp;下一秒,他没再扶,而是半跪下来,将金屿的手臂拉过自己肩上,用身体把他半抱半拖地拽起——那一瞬间,两人几乎贴得毫无缝隙,金屿整条胳膊顺着他的颈后垂下,手指有意无意扣住他后领。
&esp;&esp;“你知道我能自己走。”金屿鼻息灼热地蹭着他侧颈,像是嘟囔,也像是在确认他的极限。
&esp;&esp;展渊喉结动了一下,低声道:“那你就走。”
&esp;&esp;金屿没动。
&esp;&esp;展渊没说话,只是手掌顺势按住他腰,指尖从他侧腹滑下,贴住他腰窝处那条枪伤旧痕。
&esp;&esp;金屿觉得痒,侧身躲开,身上的热度透过布料一寸寸往身上蹿。
&esp;&esp;沉默里,展渊把他拽到自己车前,用车门抵住他身体,目光慢慢扫过他半湿的发、发红的眼角和敞开的领口。
&esp;&esp;“别这么看我……”金屿低声道。
&esp;&esp;金屿闭了闭眼,没再说话,只是手掌撑在展渊胸口,像是在推,也像是不愿太快被放下。
&esp;&esp;雨夜太静,灯火摇曳。
&esp;&esp;展渊将醉醺醺的金屿半拖半抱进座驾,后车门关上的瞬间,世界一分为二,窗外冷雨滂沱,窗内却像一座温热的牢笼。
&esp;&esp;金屿浑身湿透,军风外套敞开,领口滑落至锁骨下,露出大片滚烫的肌肉线条,水珠沿着他喉结蜿蜒而下,一路隐入胸膛。他靠在座椅里,像一头被烈酒驯服的野兽,眼尾泛红,呼吸粗重,汗水将黝黑的皮肤映得性感逼人。
&esp;&esp;展渊伸手为他系安全带。
&esp;&esp;手刚触到他胸前,金屿却猛地反扣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像是要将他嵌进血肉里。
&esp;&esp;展渊一愣,尚未来得及开口,金屿突然低头,额头抵在他锁骨上,湿发蹭过他的颈窝,呼吸灼热、凌乱,像是下一秒就能把人吞进烈火深渊。
&esp;&esp;“……别走。”金屿的声音低哑到几乎听不见,嗓音混着酒意和梦呓,仿佛一口咬进展渊心口,“别、别走……”
&esp;&esp;展渊的指尖一颤。
&esp;&esp;他低头看着金屿靠在自己怀里,浑身都是压抑的肌肉和无措的力量。他眼尾发红,睫毛湿漉,咬着牙,却偏偏说出那样的话,像个终于垮掉的少年。
&esp;&esp;展渊动了动喉结,忍不住伸手揽住他的后颈,将他往怀里按了按。
&esp;&esp;“我没走。”他低声说,语调带着轻微的颤。
&esp;&esp;金屿却忽然像失控一般,将他整个往自己胸前压去,酒气混着信息素的躁意撞进展渊的鼻息。他半敞的衣襟摩擦着展渊的军装,火星撞进水里,都是压抑不住的火。
&esp;&esp;展渊几乎失控地想亲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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