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能回学校听课。出门还没走到一半，她就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于是又趁还能走动路、小步小步地回到家里。

&esp;&esp;上午十点一刻，森村洋子回到了家。

&esp;&esp;她才一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电视新闻的声音，和哼哼唧唧的闷声。

&esp;&esp;「吉子？」

&esp;&esp;次女正在沙发上，蜷缩在被子里。

&esp;&esp;洋子走前一看，才发现她满头冷汗，痛得只能嘶嘶地吸气。

&esp;&esp;「怎么样？止痛药吃了吗？」

&esp;&esp;似乎无法正常説话、吉子艰难地摇了摇头。

&esp;&esp;她脸部紧綳，双眼因痛苦而眯起。

&esp;&esp;「没吃？为什么？家里的用完了……？」

&esp;&esp;脸色发白的妹妹点了点头，显然眼中都是自己掉以轻心了的悔意。

&esp;&esp;姐姐扭头拿来布袋，从里面拿出药盒：

&esp;&esp;「没关係、幸好我路上正好碰巧买了……现在给你。」

&esp;&esp;双手一直抓着被单，疼得不停抽气的吉子只能由她把水和药送到嘴边。

&esp;&esp;药片当然没有那么快就会见效，显然受苦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esp;&esp;洋子半蹲在沙发边，用泡过热水的毛巾擦了擦她额角与脖颈的汗水。

&esp;&esp;以前纱希学姐曾经在自己肩旁微笑着说「总觉得、洋子很擅长照顾生理期和感冒的人？」，那时候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esp;&esp;「好歹也是长姐嘛」、还是「都是因为有个体弱的妹妹」究竟答得是哪一句？

&esp;&esp;现在也想不起来了。

&esp;&esp;不论怎么擅长，也还是很难瞭解对方的感受。

&esp;&esp;只能发出「哼呜、呃呃唔……」之类含混声音的吉子像是受伤的动物。

&esp;&esp;手指时而紧捏着被单，时而伸张成野兽爪子的扭曲形态。她似乎在躲避着接触。

&esp;&esp;森村洋子伸出手去搭住她的瞬间，就感觉到了、仿佛手要被捏碎一样的痛意。

&esp;&esp;到底有多疼啊……长女忍不住闷哼一下。

&esp;&esp;指甲陷入皮肉留下发紫的印痕。被紧握住的手腕也开始发红。

&esp;&esp;长女看着平刘海下那双痛苦的眼睛，

&esp;&esp;忽然想轻抚在她的脸颊上。

&esp;&esp;她也这么做了。

&esp;&esp;难以维持理智的次女，一边沉重地喘气、一边用力咬在那隻手的虎口。

&esp;&esp;疼痛的泪水流到了下頷也顾不及擦拭。

&esp;&esp;从拇指开始往下，时松时紧地、啃咬至长女的前臂。

&esp;&esp;吉子的眼中重新恢復聚焦的时候，首先看清的就是自己留下的深紫色牙印。

&esp;&esp;「好点了吗？」姐姐问。

&esp;&esp;「欸、嗯……对不起……」

&esp;&esp;不知该説什么，妹妹恍惚地点头。

&esp;&esp;看着森村洋子起身去厨房倒水，似乎还准备要煮粥，吉子仍未缓过神来。

&esp;&esp;刚刚从剧烈的疼痛中回到稍微正常的身体状态，整个世界忽然对她来説变得非常陌生。

&esp;&esp;咬感似乎还在齿尖残留。

&esp;&esp;揉了揉额头和眉心，森村吉子再度睁开的眼中有些浑浊不清。

&esp;&esp;因为自己在痛就抓咬伤了洋子、这种事……应该好好反省……

&esp;&esp;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