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但你的行为已经严重破坏了社会稳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esp;&esp;“希望你认清形势,立即删除所有境外平台的不实信息,发表澄清声明,挽回对国家形象造成的负面影响。”
&esp;&esp;“继续一意孤行,就是与国家和人民为敌,后果将非常严重。”
&esp;&esp;几乎在同一时间,程父所在的单位的部门领导找他进行了一次严肃的谈话。他回到家时,脸色灰败,唉声叹气。
&esp;&esp;程母焦急地询问,他才艰难地开口:“单位领导今天找我谈话了,说最近接到不少匿名反馈,说我‘家庭情况复杂’,‘女儿在外面惹的事影响了单位形象’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希望我主动辞职,给大家留个体面。”
&esp;&esp;程母听完,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主主动辞职?老程,这这是什么意思?你勤勤恳恳工作了大半辈子,马上就要评高级职称了,怎么能说辞就辞?因为我们家女儿?我们家女儿到底惹啥事儿?”
&esp;&esp;程父听到妻子问起女儿,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里流露出的第一次不是担忧,而是惊恐和愤怒,他快速打电话给程予今,厉声质问:“你你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
&esp;&esp;一直劝说程予今回家的父母,这次态度变得异常强硬,几乎是强行将她带离了租住的公寓。几位闻讯赶来的亲友也加入劝说的行列,语气充满了焦虑:
&esp;&esp;“小今,算了吧!你再这样下去,会把自己和全家都毁了的!”
&esp;&esp;“那些人的背景你不是不知道,你斗不过的!现在连你爸的工作都要受影响了!”
&esp;&esp;“就当是为了叔叔阿姨,低头吧!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啊!”
&esp;&esp;在父母家中,压抑的气氛达到了顶点。程父看着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的妻子,听着亲朋好友不断打来询问情况的电话,还有陌生人偶尔的辱骂他教女无方的电话,积压的恐惧、委屈和愤怒终于爆发。
&esp;&esp;他对着程予今咆哮道:“我跟你妈一辈子老老实实上班,安安分分做人,从来没得罪过谁,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惹祸精!”
&esp;&esp;“你怎么就那么偏执?!是不是非要看到我这个当爹的工作丢了,这个家垮了才甘心?!”
&esp;&esp;“你的正义?你的公道?那东西比咱家安安稳稳过日子还重要吗?!啊?!”
&esp;&esp;“我们对上那种有背景的,除了妥协还能干嘛?!你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侥幸了!你还要闹到家破人亡才满意吗?!程予今!予今听爸一句劝,我们认了,别再跟他们斗了行不行我们一家人好好活着”
&esp;&esp;程予今看着父亲因暴怒而扭曲,最后又转为痛苦和无奈的脸,听着母亲压抑的哭声,她像是被浸入冰水,浑身发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第一次动摇了,巨大的负罪感和孤立无援的绝望几乎将她压垮。
&esp;&esp;她不想再听父母的指责和亲友的规劝,她不想让那些话继续动摇自己摇摇欲坠的意志,她告别父母回到了堰都,一个人继续坚持着。
&esp;&esp;巨大的压力下,她开始出现幻觉,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一次从外面购买生活用品回家的路上,她心神不宁地拎着塑料袋,查看着手机,就在此时,一块板砖从旁边一栋老旧居民楼的二楼窗口坠落,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她的头上。
&esp;&esp;她捂着头跪倒在地上,发出压抑不住的惨嚎。
&esp;&esp;她被路人搀扶着送到附近的医院,诊断结果为脑震荡。
&esp;&esp;报警后,警察找到了那户居民。对方是一个神情恍惚的独居老人,声称是不小心碰掉了垫花盆的砖头。没有监控直接证明是故意所为,现场勘查也无法认定是预谋。最终,此事被认定为高空抛物意外,老人被行政拘留罚款。
&esp;&esp;程予今捏着核磁共振的检查报告,躺在病床上输液。额头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更痛的是心里那片巨大的、冰冷的空白。
&esp;&esp;她输了。
&esp;&esp;输得一败涂地。
&esp;&esp;她用尽最后力气发出的呐喊,不仅没有换来正义的回音,反而招来了更大的灾难。她连累了父母的事业和安宁,让自己身陷污名。
&esp;&esp;而对手,甚至没有真正露面。
&esp;&esp;她睁着眼睛,望着医院雪白的天花板,眼中一片空洞,仿佛所有的坚持,都随着那块砖头,一起碎掉了。
&esp;&esp;她木然地拿起手机,屏幕的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点开了x和youtube,手指机械地滑动,找到自己发出的帖子。除了有少量支持和鼓励的声音之外,其他大半都是恶毒的诅咒和辱骂。
&esp;&esp;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麻木。
&esp;&esp;她按下了删除键。
&esp;&esp;一条,又一条。
&esp;&esp;接着,她开始编辑那份“澄清声明”。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在切割她的灵魂。她否认了自己提交的证据,声称是“情绪不稳定下的夸大其词”,指责境外势力“利用和扭曲”了她的遭遇,向国家和社会“诚挚道歉”
&esp;&esp;按下发布键的那一刻,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体内彻底死去了。
&esp;&esp;做完这一切,她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软在病床上。她拉高被子,将自己连头蒙住,蜷缩起来,发出了一声压抑到了极致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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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就在她极度绝望,几近心死时──
&esp;&esp;手机屏幕亮起,是一个陌生的、归属地显示为外省的号码。
&esp;&esp;她没有接,可以是对方锲而不舍地打来。
&esp;&esp;她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想看看对方这样坚持究竟是想说什么。
&esp;&esp;“喂?”
&esp;&esp;“您好,是程予今女士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干练的男声。
&esp;&esp;“我是。您是哪位?”她警惕地问。
&esp;&esp;“程女士,您好。我是从外省临时抽调至堰都,参与徐李案特别调查行动的负责人,我姓赵。我们注意到了近期国际上的舆情,以及您提交的详细材料。上级领导高度重视,决定重启调查,并由我们跨省工作组直接牵头负责,以确保案件的公正性。”
&esp;&esp;“重启调查?”她重复着,声音因难以置信而微微颤抖。这段话,她等了太久,几乎已经不再相信它会到来。
&esp;&esp;“是的。”赵组长的语气严肃地说道,“此前堰都警方的调查确实存在重大疏漏和不当之处,甚至可能存在地方保护伞的问题。这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