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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1 / 2)

&esp;&esp;“没有朋友。至于老师”乔裴想了想, “老师他也不爱出门。”

&esp;&esp;一窝子宅男啊。

&esp;&esp;原本沈荔还以为可以逛逛大花园, 眼下却没了这个机会。不过等过些时候去了西北, 说不定能见些别样美景

&esp;&esp;她正想着,忽而听见乔裴问:“沈掌柜, 这是什么?”

&esp;&esp;沈荔扭头,便见他已经将锦盒拆开,手上拿着的,不是她带来的玉镯又是什么?

&esp;&esp;她一惊,连声道:“这个、这个是”

&esp;&esp;“是送我的礼物?”乔裴的话尾轻轻上扬。

&esp;&esp;“是也不是”

&esp;&esp;沈荔阻止不及,就见这人手一钻,玉镯轻轻一抖,便套了上去。

&esp;&esp;该说不说,玉镯虽然不是最上等好玉,更没有镶金嵌银、做什么精致的工艺,但落在乔裴手腕上,便是一片恰到好处的淡淡翠色。

&esp;&esp;原先看上去像是少了点血色,但这时再看,却多了分玉质的通透。

&esp;&esp;“是沈掌柜送我的?”他又问,确认什么一般。

&esp;&esp;沈荔放弃辩解,干脆承认:“是,原本是大伯母送我的,但我想应该很衬你,就带来了。”

&esp;&esp;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俗话都说,好玉配美人嘛!

&esp;&esp;系统:【】

&esp;&esp;系统:【这个是真没听过】

&esp;&esp;乔裴似乎怕她夺回去似的,袖子立时一掩,将手腕连同玉镯一道遮住。

&esp;&esp;沈荔见了他的动作:

&esp;&esp;她也没有那么抠吧

&esp;&esp;“这镯子,沈掌柜戴过吗?”他问。

&esp;&esp;沈荔回想一瞬,点点头:“试过两次。”

&esp;&esp;乔裴便不说话了,只是另只手也偷偷藏进袖子里,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抚摸着那枚玉镯。

&esp;&esp;她竟然也戴过。

&esp;&esp;如此,是不是算两人手腕相贴,十指相扣

&esp;&esp;密密缠在一起。

&esp;&esp;沈荔虽不知他在想什么,却也自在,起身在院里四处打量。

&esp;&esp;二人所在的是后院,再往后就是后罩房。照这样说,她其实已经路过了乔裴住的院子?

&esp;&esp;正想着,照墨从角门潜入,手里提着几大个食盒。

&esp;&esp;定睛一看,全印着沈记的标。

&esp;&esp;沈荔又无言了:“既然这样,干脆让我顺路带过来好了,还麻烦你跑一趟。”

&esp;&esp;照墨可不想掺和进来,笑了两声:“沈掌柜今天是客人,怎么好劳动您?大人,沈掌柜,慢用。”

&esp;&esp;说完,立刻从后角门跑了。

&esp;&esp;沈荔微张着嘴,还没反应过来,乔裴已经将食盒里的东西一样样端出来。

&esp;&esp;“没有要酒?”

&esp;&esp;乔裴摇头:“我不胜酒力。”

&esp;&esp;沈荔不信:“江南试酒的时候,我记得你挺能喝的呀。”

&esp;&esp;“只是凑巧。”乔裴替她盛一碗汤,睫毛微颤,“若再多喝一杯,就要醉了。”

&esp;&esp;酸菜花胶猪肚,暖融融汤汁被花胶收到浓稠,但因为酸菜的存在而不至于太黏口。

&esp;&esp;汤底金黄,热气腾腾,仿佛将金秋十月浓缩到了碗里。

&esp;&esp;沈荔捧着碗喝了一口,问:“好喝吗?”

&esp;&esp;乔裴以为她在调查新菜单的满意度,便答:“还不错。”

&esp;&esp;沈荔脸一皱:“骗人,你又喝不出什么区别。”

&esp;&esp;乔裴手一顿:“怎么说?”

&esp;&esp;“我做厨子,至少还是对食客有些了解的。”沈荔夹了块猪肚,“再爱吃的食客,也有自己的偏好。你吃过我做的每一道菜”

&esp;&esp;她说到这里,微微一愣,又继续:“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最喜欢的是哪道菜。”

&esp;&esp;乔裴面向她,侧耳凝神细听,认真答道:“我对饮食一道,的确没有什么偏爱。”

&esp;&esp;“那你有什么,格外喜欢的东西吗?”沈荔问。

&esp;&esp;她一面问,自己也在回想。

&esp;&esp;乔裴似乎确实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esp;&esp;“似乎没有。”乔裴也这样答,“如像沈掌柜喜欢烹饪这样喜欢一件事,我从未有过。”

&esp;&esp;沈荔撑着脸看向他:“但为官做宰,不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吗?看到事情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不觉得很愉快吗?”

&esp;&esp;今晚相聚,乔裴的态度其实很平缓,仿佛两人并没有过任何争执冲突。他如此,沈荔应邀前来,自然也不会有意挑衅。

&esp;&esp;故而一时之间,院中氛围竟说得上相当不错。

&esp;&esp;沈荔自觉这话问得已经相当保守,因为沈荔摸不清乔裴的政治抱负到底是什么,便用了个折中的说法,而没有武断地将他划去‘爱民如子’,又或‘唯政绩论’。

&esp;&esp;如此,应当能说中他一星半点吧?

&esp;&esp;但出乎她意料,乔裴的神情居然有几分茫然。

&esp;&esp;怎么感觉这段时间以来,这人经常在她面前露出茫然之色?

&esp;&esp;茫然的乔美人眼神飘到天边,犹疑片刻,慢慢道:“可是,那并不是我的想法。”

&esp;&esp;沈荔更好奇:“觅州水患,你和太子殿下一起通宵达旦夜以继日,将灾民安置好,又处一批贪官污吏,让觅州百姓安居乐业。”

&esp;&esp;“这其中,没有半分你自己的想法吗?”

&esp;&esp;乔裴几乎是立刻答了:“没有。”

&esp;&esp;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回答有问题:“这是圣贤书、朝中上下对宰相的要求,而非我的想法。”

&esp;&esp;“那你自己看见觅州百姓被水灾冲毁房屋、庄稼,又怎么想?”

&esp;&esp;“若论本心,也许我应当是同情的。”乔裴道,“对同类的感同身受,这也许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根本所在。”

&esp;&esp;“但有时身居其位,会做出许多和本心无关之事。”

&esp;&esp;他即便说着这样的话,神情也是淡淡,仿佛本该如此,又仿佛只是并不在乎:“于我,愿意做的事,和该做的事,总是能分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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