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贺昭斜躺在榻上，慢慢地剥了个葡萄，塞在了谢庭川的嘴中。

&esp;&esp;谢庭川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哥……”

&esp;&esp;“这里没有太监随身服侍，我叫来了两个小侍，等会儿就进来了。”贺昭道，“想吃什么，叫他们给你剥。”

&esp;&esp;谢庭川哑了声：“是。”

&esp;&esp;这条船上的小侍，多半是漂亮的男童。

&esp;&esp;他不知道贺昭要做什么，但愿别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esp;&esp;不一会儿，那两个小侍进来了。

&esp;&esp;他们穿得很薄，五月的天还有些凉气，尤其是在船上，可他们是穿着纱进来的。

&esp;&esp;倒不是太小，看着十四五岁的模样，正是水灵的时候。

&esp;&esp;贺昭打量着这二人的装束，忽然道：“抬起头来。”

&esp;&esp;谢庭川咬紧了唇，别过头去。

&esp;&esp;只见那两个男孩儿慢慢地抬起头来，其中一个的眼神怯生生的，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esp;&esp;在看清他脸的那一瞬间，贺昭倏然间变了神色。

&esp;&esp;这男孩儿身上有股贵气，不像是破落人家来的。

&esp;&esp;最重要的是，他的眉眼长得很像……故去的怀王。

&esp;&esp;不，不是很像，是像极了……简直就是贺徊十四五岁的模样。

&esp;&esp;谢庭川见贺昭久久没有反应，下意识地扭回头，看那两个小侍。

&esp;&esp;他的嘴唇抖了一下，显然也是被惊到了。

&esp;&esp;耳畔传来贺昭的声音，阴冷中夹杂着几分戏谑：“你叫什么名字？”

&esp;&esp;那孩子不敢抬头和他对视，只好怯生生地回答道：“我叫阿水。”

&esp;&esp;这话一出，站在另一边的孩子轻轻地推了一下他的手肘，像是在提醒什么似的。

&esp;&esp;阿水会意，改口道：“奴家贱名……阿水。”

&esp;&esp;贺昭觉得有趣，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esp;&esp;谢庭川本来想喝口茶，手上一个不稳，茶水溅了出来。

&esp;&esp;阿水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自作主张地从桌上拿了一个茶杯，给贺昭斟茶：“客官想喝水吗……”

&esp;&esp;“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喝水？”贺昭按住了他的手，“不用倒了。”

&esp;&esp;阿水“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客官恕罪。”

&esp;&esp;贺昭轻轻抬腿，用鞋尖挑着对方的下巴：“啧，确实很像。”

&esp;&esp;谢庭川的呼吸有些紊乱了，他捏住了拳头，说了声：“哥，他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别吓着他了。”

&esp;&esp;“孩子”二字，他说得很重。

&esp;&esp;贺昭大发慈悲似的放过了这个“孩子”，他转过头来看谢庭川：“你觉得像吗？”

&esp;&esp;谢庭川喉头干涩：“我不知道大哥在说什么。”

&esp;&esp;“像老三吗？”贺昭很有耐心地细细解释了一遍，像是看不出来对方在装糊涂一样，“他十四五岁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个样子。”

&esp;&esp;谢庭川隐忍地回答：“哥，我已经快要忘记他长什么样了。”

&esp;&esp;“那你还真是个没良心的。”贺昭很轻地笑了一声，眼中宛若寒潭，“这话说得，多让人心寒。”

&esp;&esp;他捏着那个名叫“阿水”的小侍下巴，忽然用了狠劲，重重地将他甩到了谢庭川那边。

&esp;&esp;谢庭川下意识地将人接住，但是很快就把他放开了。

&esp;&esp;“阿水”被掐出了眼泪，他用衣袖抹了抹，踉跄了一下，便站稳了。

&esp;&esp;贺昭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这两个人，他伸了伸手，将另一个小侍拉到了自己身边。

&esp;&esp;谢庭川看着那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的手，感觉心口有一阵刺痛，瞬间蔓延到全身上下。

&esp;&esp;“我之前不知道，原来商船上的小侍是做这个的。”

&esp;&esp;贺昭是真的不知道，他以为这些人跟宫中的小太监差不多，只是伺候人的。

&esp;&esp;小顺子他们在另一个舱中整理行李，还在忙着。

&esp;&esp;贺昭本来是想要图方便，才叫了船上的小侍伺候，没想到还有这么意外的收获。

&esp;&esp;谢庭川忽地站起身，声音冷硬中带着些许决绝：“那我不打扰大哥雅兴了。”

&esp;&esp;“慢着。”贺昭懒洋洋的腔调响了起来，“谁让你走了？”

&esp;&esp;谢庭川的身形晃了一下，他深呼了一口气：“哥……你想要做什么？”

&esp;&esp;“我？想做点有意思的事情。”贺昭眯着眼睛，一手撑着下巴，慢慢地从自己的衣兜中掏出了几锭金子。

&esp;&esp;金光灿然生辉，两个小侍的眼睛都颤了一下。

&esp;&esp;他们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实在的金子。

&esp;&esp;“来，阿水。”贺昭叫道，“服侍好你身边这位爷，我重重有赏。”

&esp;&esp;说完之后，又拍了拍身边小侍的脸：“你也有赏。”

&esp;&esp;二人被指过来就是为了做这种事情的，所以不是很抗拒。

&esp;&esp;贺昭看着吓人，但好在出手大方。

&esp;&esp;阿水的手抖个不停，但还是有勇气去碰谢庭川腰上的革带。

&esp;&esp;谢庭川忽然拍开了他的手，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些碎银，塞到了他的手里：“出去。”

&esp;&esp;阿水缩了缩肩膀，水光粼粼地看着他。

&esp;&esp;“出去！”谢庭川用了些力气，将这个小侍推了出去，房中的门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esp;&esp;另一个小侍看着着势头不对，立刻也跟着站起来，慌慌张张地走了出去。

&esp;&esp;谢庭川的喉结滚动了好几下，咽下了嘴里的苦涩。

&esp;&esp;他鬓发凌乱，眼睑发红。

&esp;&esp;转过身，对上贺昭阴鸷的目光。

&esp;&esp;“谢庭川，你好大的胆子。”

&esp;&esp;谢庭川跪了下来，直挺挺的身姿，没有半分示弱：“臣有罪。”

&esp;&esp;贺昭拍了一下他的脸：“怎么反应那么大？”

&esp;&esp;谢庭川神情凄伤，唇上没有一点血色：“臣接受不了。”

&esp;&esp;“朕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