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形状或颜色,都不适合置入原有的缺口。
&esp;&esp;临走之前,麦哲伦找到一直避而不见的盖娅,辞行道别。
&esp;&esp;“请收下这份信物。如果我能顺利完成环球旅行,”他诚恳地说,“就说明世界是圆的,我们一定还会再相见。”
&esp;&esp;盖娅居高临下,垂目望着跪伏于地的男子。他双手高捧羊皮纸画的世界地图,也抬起头来,宝石蓝的双眼紧盯着身份尊贵的盖娅,目光灼热贪婪。
&esp;&esp;“我说过很多次,不用跪,”似乎有些畏惧其中意味,她最终只是说,“我们这里没有这种规矩。”
&esp;&esp;“您是我的救命恩人,”麦哲伦认真地说,“对于我敬重、爱慕的公主,这也是我应有的礼节。”
&esp;&esp;他措辞直白而锋利,戳破一直以来心照不宣的窗纸。
&esp;&esp;“你……说什么?”盖娅不确定自己是否理解有误,迟疑着问。
&esp;&esp;“两年,”麦哲伦言之凿凿,“我答应您,两年后,我一定会回来找您。”
&esp;&esp;他只抛下这句话,没等盖娅回答,径直离开。
&esp;&esp;麦哲伦走后,忙碌的盖娅并未有太多记挂,直到三个月后。
&esp;&esp;西历1521年的一天深夜,如同他出现时那样,麦哲伦偷偷潜入诺亚方舟,熟络地找到盖娅的居所。
&esp;&esp;“不是两年么?”盖娅疑惑地问,“这才三个月。”
&esp;&esp;“你的环球旅行完成了吗?”
&esp;&esp;男人的双眼亮晶晶的,不等她继续说话,迫切地走近,弯腰紧紧抱住她。
&esp;&esp;盖娅剩下的满心疑问,被顷刻间堵在喉间。
&esp;&esp;三个月的时间恰到好处,没有长到抹去他留下的一切痕迹,又不至于短到思念还没有开始发酵。一直以来艰难维系的理智终于溃决,她束手闭眼,放纵自己沉溺于温柔的幻梦里。
&esp;&esp;但欢愉总是格外短暂。
&esp;&esp;第二天,卫队上报海面出现异常舰船,盖娅陡然明白原委。
&esp;&esp;她借故离开,径直回到居所,直截了当发问:“军队是你带来的?”
&esp;&esp;“不是,”麦哲伦诚恳地拉住她,“您听我解释……实情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esp;&esp;“我没记错的话,舰队用的是西班牙的旗,而他们的国王——是你环球旅行的资助人。”盖娅甩脱他的手。
&esp;&esp;“我不可能出卖您和诺亚方舟!”麦哲伦单膝下跪,急切地起誓。
&esp;&esp;“这些已经都不重要。”盖娅神色转冷。
&esp;&esp;右手握紧法杖,她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他英俊,睿智,博学多闻,破雪踏浪,逐鲸驱狼,全世界的风霜争相在他脸上留下沧桑的吻痕。
&esp;&esp;他像潜艇的潜望镜,满足盖娅对复杂世界的好奇,又能保持在安全距离不致暴露受伤;又是完美有趣的情人,体贴温柔到卑微,满足少不更事的盖娅最狂野出格的幻想。
&esp;&esp;但现在,他是随时会将亚特兰蒂斯拖入万劫不复深渊的罪人。
&esp;&esp;“举起您的剑,麦哲伦先生,”盖娅冰冷生分地说,“您曾说过,您是骑士家庭出身,一个骑士不可以拒绝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