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米外的位置停住。

&esp;&esp;“阿漾别乱走，哥哥很快就好。”

&esp;&esp;许珩嘱咐了一句。

&esp;&esp;温漾点了点头。

&esp;&esp;然后就在原地看着哥哥过去和那边的工作人员交涉、挑鱼。

&esp;&esp;看着看着，目光就有些飘忽。

&esp;&esp;四周有许多人。

&esp;&esp;她的视线慢慢停在推着车经过的一对情侣身上，两人并肩着，脸上带着笑，似乎在说着什么，垂在身侧的手自然地牵着。

&esp;&esp;不过牵手的姿势有所不同，与她和哥哥，与那个女人和小孩都不同。

&esp;&esp;不是简单的交握，而是十指紧扣的姿势。

&esp;&esp;温漾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

&esp;&esp;忽然回想起了下午在学校的时候。

&esp;&esp;似乎，当时哥哥牵着自己时，并不是现在这样。

&esp;&esp;那时，她和哥哥，就和他们一样，十指紧扣。

&esp;&esp;“阿漾。”

&esp;&esp;哥哥的声音打断了温漾的思绪。

&esp;&esp;她抬起眼，许珩正将装好的鱼放进了购物车里，另一只手自然地牵起她，说：“阿漾还有什么想吃的？”

&esp;&esp;温漾没有回答，目光落在了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

&esp;&esp;那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交握而已。

&esp;&esp;“阿漾？”

&esp;&esp;许珩笑了笑，语气带着点打趣的意味，“怎么又走神……”

&esp;&esp;话还没说完。

&esp;&esp;温漾忽地抽出了和哥哥握着的手。

&esp;&esp;哥哥的话音也因为这个动作消失了。

&esp;&esp;他唇角的笑意仿佛僵了下，浅棕色的眼眸垂下，不知因为光线还是视角，显出几分暗淡。

&esp;&esp;“是哥哥这样让阿漾不舒服了吗？”

&esp;&esp;他问。

&esp;&esp;声音有些轻。

&esp;&esp;温漾没回答。

&esp;&esp;“哥哥以后不会了……”

&esp;&esp;话音未落。

&esp;&esp;温漾忽然重新握了上去，以一个十指紧扣的姿势。

&esp;&esp;许珩的话音忽地顿住。

&esp;&esp;那瞬间胸腔里的鼓动似乎漏掉了一拍。

&esp;&esp;“哥哥，”温漾仰起脸，对上哥哥复杂的目光，“我喜欢这样。”

&esp;&esp;声音似乎忽然变得很远。

&esp;&esp;许珩垂着眼，望着妹妹坦然干净、毫无杂念的眼睛。

&esp;&esp;这一刻，时钟的指针停止。

&esp;&esp;他的灵魂被切割成矛盾的、完全相反的两部分。

&esp;&esp;该以兄长的身份告诉妹妹，这已经超过了界限，是暧昧不明的错误。

&esp;&esp;要制止，要教导。

&esp;&esp;妹妹并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esp;&esp;他却很明白。

&esp;&esp;他很知道此刻自己应该做什么。

&esp;&esp;然而心跳说不了慌，它正在不受控制地加速。

&esp;&esp;血液的流速、瞳孔的放大，一切证明着，他即便披上了兄长的皮囊，依旧是肮脏的、可耻的、不堪的，为了妹妹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在欢呼雀跃。

&esp;&esp;什么样的哥哥会因为妹妹而心动。

&esp;&esp;多畸形、多病态。

&esp;&esp;多……恶心。

&esp;&esp;许久。

&esp;&esp;他慢慢阖上眼，握着妹妹的手指一点点收紧，指腹紧紧贴着妹妹手背冰凉软嫩的皮肤，声音很低很轻，“嗯，哥哥也喜欢。”

&esp;&esp;-

&esp;&esp;超市采购完后，夜幕已经降下，城市里亮起了灯，显得不那么冷清。

&esp;&esp;回到家，身上裹挟的寒气扑簌簌地落下，被家里温暖的光包裹。

&esp;&esp;“阿漾先做会儿作业？”

&esp;&esp;许珩提着手提袋往厨房走。

&esp;&esp;温漾回了个“好”，自觉地擦了桌子，给哥哥倒了杯水放进厨房，然后回到房间写作业。

&esp;&esp;厨房的门被合上，似是要阻隔烟火气，但饭菜的香味还是很快从缝隙弥漫出来。

&esp;&esp;片刻后。

&esp;&esp;温漾写完最后一个字，走了出来。

&esp;&esp;她视线在沙发上叠放整齐的毛毯上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