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精巧的餐具。卫瓷盯着三层点心架旁的一只錾刻花卉纹的纯银甜品叉,总觉得腺体的位置仍在隐隐作痛。
&esp;&esp;他自然是被禁止使用这些尖锐的、能够用来伤害自己的器具。但凡他胆敢有一个伸手触碰的动作, 被设定好程序的机械体会顷刻用电流使他麻痹。元帅早已不是那个能和高智能机械体比拼反应速度的战士了, 他对此心知肚明。
&esp;&esp;所以卫瓷并没有动作,只是看着爱尔柏塔用它的兔爪拿起甜品叉,叉进了面前餐盘里的不知用什么材料做的,齿轮样式的“蛋糕”里。
&esp;&esp;在享用前,它蓦地想起了什么,慌忙撇下银叉,双爪合拢,就仿佛一个虔诚的信教徒在做餐前祷吿,进行着某种并不存在的宗教仪式, “感恩——感恩今日我的齿轮依旧能够照常转动,感恩我与我的父亲享有稳定而优渥的生活,感恩赐予这一切的执政官大人!”
&esp;&esp;爱尔柏塔煞有介事地念完一长段祷告词,又系上餐巾,才重新抓起餐具来。卫瓷抬眼看它,忍不住发问,“你的父亲?”
&esp;&esp;在这被囚禁的数日里,总是爱尔柏塔围绕着他滔滔不绝,时不时说些令人难堪的疯狂话语。卫瓷一开始沉默以对,后面却慢慢地会回答机械体,不让它落入自言自语的境地里。
&esp;&esp;或许是他真的有许久不曾和人有过正常交往了。即使这只兔子会用纯真无辜的童声吐出污秽下流的词句,却比囚室里、医院里令人窒息的、仿佛时间凝滞的死一般的寂静要令他放松一些。
&esp;&esp;故而他甚至有时会,主动发起交流。
&esp;&esp;“我的父亲,就是我的父亲,是爱尔柏塔唯一的家人。”爱尔柏塔抹了抹嘴,“他是首都星科学院的博士,因为爱尔柏塔被选中,成为陪伴您、治疗您、教导您的全能型良师益友兼管家保姆,父亲终于能够在首都星购置房产。我们都十分感激执政官大人能提供这一工作机会。”
&esp;&esp;它的声调突然变得有些亢奋,攥紧了拳,“我一定不会辜负这一份工作的,一定会让执政官大人体验到无比的舒适与美妙!我会让您成为最完美的oga ,最极致的【哔】让alpha感受到欲罢不能的火热……”
&esp;&esp;“……”
&esp;&esp;卫瓷窘迫地咳嗽了一声,偏过脸去,让垂落下的长发遮掩住尴尬的神情。
&esp;&esp;他依旧难以适应爱尔柏塔直白而充满粗俗词汇的言语风格,并且微妙地感受到,自己完全被视作服务于他人的一件物品,是否令她感到愉悦、舒适,成为衡量他、评价他价值的首要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