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人对视一会儿,言秋没忍住卡嚓咬了一口冰棍。
&esp;&esp;……喻霄那天生上勾的嘴角抽了抽,开始嚼。
&esp;&esp;言秋冰棍在嘴里,憋着笑,大力吮吸。
&esp;&esp;不消片刻,喻霄抢先抽出干干净净的雪糕棒,炫耀地跟言秋晃晃。
&esp;&esp;言秋鼻腔哼哼,吃干净最后一点,拿出雪糕棒敲了敲他的,跟他形成一个倚天屠龙相拼的“x”形。
&esp;&esp;喻霄跟她比划了两招,在她用蛇形剑法一路进攻之际,修长的手指亲自上场一把将她武器夹紧抢走,转身轻轻一甩,两根小木棒在夕阳画布上划出转瞬即逝的漂亮弧线,落入小摊的垃圾桶里。
&esp;&esp;言秋脚步紧跟,趁喻霄转身,已经上前两步脚尖顶住他后脚跟,导致他一回头就要重心不稳撞上她。
&esp;&esp;正中下怀。
&esp;&esp;喻霄巴不得撞上去,于是顺势把臂膀一张,好似老鹰扑食,攻守之势异也。言秋缩着肩哇哇叫,喻霄半拥半推把人掳走。
&esp;&esp;两人今天穿的都是清爽色系,言秋是宽松的亚麻衬衫配浅蓝色微喇牛仔裤,喻霄则是成套休闲的白色短袖短裤,看着好像是这蓝天下自然生成的一对。
&esp;&esp;小摊主是个肤色黝黑、脸颊红润的中年妇人,不住地扭头去瞥俩人打闹,捂着嘴满脸甜笑。
&esp;&esp;俩人拖拖沓沓踢了一路的沙子,最终停在离海有点儿距离的一块石头边上,游人多去踩水踩沙了,这边沙薄人少,是一个相对安静的小空间。
&esp;&esp;喻霄叉着言秋的腰把她托到突出的大石头上,他们勉强平视。言秋双臂交叠,双眼直勾勾盯着他,是我看你要耍什么花招的表情。
&esp;&esp;喻霄就直接问了:“还想知道伊丽莎白的事?”
&esp;&esp;言秋一怔,眉梢松下来,嘴巴抿着笑:“现在都这么容易被你猜到了。”
&esp;&esp;喻霄静静呼吸。
&esp;&esp;言秋不笑了,面色一沉:“还真有事?所以她才这么信任你!”
&esp;&esp;“不是,本来其他人都是傻子,她也没别的人能信的。”喻霄有点紧张,但还是全部交代:“只是,jack跑了之后,伊丽莎白有一段时间把目标转移到我这了。”
&esp;&esp;“噢……”言秋下巴抬起来,眼风也变得薄薄的,古装武侠戏里落叶能削人的那种薄。
&esp;&esp;“……除了刚开始没防着被她偷袭抱到过一次,我很快推开她,大概只有几秒钟,之后就没让她碰到过我。后来没多久我就给她找到了个满意的,生了两个孩子,现在都离婚再婚了。”喻霄正正经经一口气说完。
&esp;&esp;言秋还是:“噢……”
&esp;&esp;喻霄低头,眼睛瞥地上:“就手臂碰了一下。那霍小凯说你大学的时候……”
&esp;&esp;言秋竖起一根手指压他嘴巴上:“禁止翻旧账。”
&esp;&esp;喻霄抬了抬眉,表示收到。
&esp;&esp;言秋手指一曲,转而顶住他坚硬的下巴,拨动那张俊脸左看右看:“我只是在想,shaw哥这么英俊潇洒,英勇睿智,还以为故事的走向会是伊丽莎白对你情根深种,难以忘怀,至少也是对jack的程度吧。”
&esp;&esp;喻霄任凭她勾着他下巴把玩,他在想她说的话,还在想,除了她,还有谁会、谁敢、谁能这样捏着他的脸胡闹。
&esp;&esp;“没有的。”他忽然说,“她都不知道我,所以不会的。”
&esp;&esp;言秋顿了顿,看见他望向自己的眼神是洗净一切浮尘的轻盈。
&esp;&esp;他的注视给了她某种预感,她不禁问道:“知道?怎样才算知道?”
&esp;&esp;夕阳被海风吹来,飞鸟与游人相应,这世界啊,跟那海浪一般,奔涌又撤退,似远似近。
&esp;&esp;青涩的、不驯的、成熟的、温情的、紧张的他的声线都重合。
&esp;&esp;“至少,知道我最讨厌松鼠鳜鱼。至少,收到过我一整年的酸奶,一眼就知道我是生气还是无聊,相信我的底线,接受我的放肆,睡得迷迷糊糊也会下意识叫我的名字……还有,想起她,我就觉得还能活下去。”
&esp;&esp;言秋想起电影里一句台词:ti is but a river flog fro our past
&esp;&esp;时间不过是一条流经你我过往的河流。
&esp;&esp;“好苛刻。想来想去,就只有我了。”她是高兴的,但又情不自禁眉头一耸,隐约有哭意。
&esp;&esp;“对。”他答得斩钉截铁,跟那天对罗开荣说“言秋是最好的”如出一辙。
&esp;&esp;言秋笑了出来,突然觉得他好可爱。
&esp;&esp;喻霄深深地吸气,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言秋,你大概也知道,我没什么理想,从小就是。后来,是为了能理直气壮地站在你身边,再后来,是为了看起来更好一点地回到你身边,我才渐渐找到了一些可以称得上想做的事……我没有别的抱负,你才是我的理想。”
&esp;&esp;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有了细微的抖动。
&esp;&esp;言秋捞起他握拳的手,摸到他掌心热乎乎的汗意。
&esp;&esp;他紧张得要死了。
&esp;&esp;言秋岔开他的手指,手跟他扣在一起,他压紧。言秋能感受到他的脉搏,感受到他心脏是跳动。
&esp;&esp;“言秋……”他生硬地又喊她,有种无头苍蝇的焦急。
&esp;&esp;言秋扯了扯他手,好笑地问:“定了fl的珠宝来求婚?”
&esp;&esp;喻霄薄薄的眼皮颤了颤,随即舒展飞扬开来。
&esp;&esp;他耳朵尖红红的,整个人有点卸力地倾向言秋,额头搁她肩上,承认了:“你知道了……果然还是直接说比较轻松。”
&esp;&esp;言秋一脚后退半步支撑着,才接住这好大一只,这人是真放松地依赖她,她揉揉他后颈。
&esp;&esp;他更沉了,拱拱脑袋蹭她,半短的黑发在她颈间沙沙响,偏冷的声线也变得黏糊糊的:“快答应吧……”
&esp;&esp;言秋觉得浑身都酥酥麻麻的,好像心脏被他捏着揉弄,又有点透不过气的感觉,可能是给他压的。但还想他更用力一点,她也摸着他的背挤压,像用他给自己打气。
&esp;&esp;是,他就是她的氧气泵。
&esp;&esp;“嗯……忙过这一阵回去正式见见我爸爸吧。”
&esp;&esp;男人强壮的手臂环抱她的身体,脆弱的头颅则栖息在她的怀抱。
&esp;&esp;言秋同时拥有了软肋和盔甲。
&esp;&esp;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