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杨布垂首,双手护于腹部,屋内隐隐散发着血腥气味,那封衣带就摊开在她的腿上,特勤斩断丝线,抽丝剥茧般,露出案台上方的画像。
&esp;&esp;画像失去束缚,滑落在地上,被特勤当做案证,连同血书一起带走。
&esp;&esp;符柯将杨布领到皇宫一处偏僻的院落,曹侯没有下令处死的她,她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只是问符柯——
&esp;&esp;“她没有回来吗?”
&esp;&esp;没有提及姓名,但符柯知道她问的是谁。
&esp;&esp;“呵,我们的俸禄都是白领的,这点小事就要惊动她了。”
&esp;&esp;一直到了院门口处,见到门口的持刀护卫,杨布脸上才终于露出一丝裂痕。
&esp;&esp;符柯抱臂冷笑:“要再看看吗,我陪着你,毕竟以后都看不到了。”
&esp;&esp;杨布后退两步,看向左右护卫,情绪有些失控,捂着小腹惊叫:“这,这可是皇嗣!”
&esp;&esp;见符柯无动于衷,杨布也勉强稳定情绪,道:“她当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esp;&esp;虽然能站在这里的人,都是情报部提前交代了的,但此事牵涉甚广,城门尉因为帮助涉案的文选报编辑以及印厂工人逃脱,导致军部也牵涉其中,审讯压力颇大,符柯不愿多谈,只是讥讽道:“你不关心孩子的父亲,倒是那么在意曹侯,可知曹侯知道你谋反,是何心情?”
&esp;&esp;果然,一提曹班,杨布就像霜打了一样闭了嘴,被押进院中。
&esp;&esp;大门落锁。
&esp;&esp;杨布不愧是官报记者,刊印在报纸上的血字诏书所声讨的,几乎都是曹班的死穴,夺权、篡汉,以及——谋害皇嗣。
&esp;&esp;她是最早进入格物院,接受曹班教导的孩子,几乎是曹班看着长大的。
&esp;&esp;但她和其他的孩子不同,她聪明、努力,又不失野心。
&esp;&esp;曹班鼓励有野心的孩子,在她的治下,努力就有回报不是神话,是必然。
&esp;&esp;她像一块干涸已久的海绵,对曹班教导的一切找单全收,又利用自己的学识人脉,努力收集关于曹班的一切。
&esp;&esp;随着年岁的增长,她发现自己似乎离曹班越来越近,曾经的遥不可及,曾经的水中月,似乎也落入凡尘,变得触手可及了起来。
&esp;&esp;可就是这么触手可及的一小段距离,却无论如何也达不到。
&esp;&esp;她们之间相隔的到底是什么呢?
&esp;&esp;她坚信是皇权,是这世间绕不过的,至高无上的权利。
&esp;&esp;只要控制了皇帝,她就一定能得到答案!
&esp;&esp;难道……她错了吗?
&esp;&esp;杨布用血诏的方式公开皇帝有后,原本是一个无解的阳谋。
&esp;&esp;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是个疯子,没有后代的疯子。
&esp;&esp;如今有人说,皇帝有后嗣,并且曹班意图谋害后嗣。
&esp;&esp;那哪怕皇帝无后,曹班也不得不变出一个,来自证清白。
&esp;&esp;只可惜,自证不是曹班的风格。
&esp;&esp;……
&esp;&esp;长安,贾诩领着尚书台六部长官,跪于邓太后宫前。
&esp;&esp;第210章
&esp;&esp;“号外!号外!”
&esp;&esp;长安城内, 一名报童高举手中的报纸,风一样穿过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