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sp;“嗯,不用管他们。”鹿呦驾轻就熟地划掉信息,像从没收到过似的,继续谈论钢琴的事,“本来想着,把它买下来放酒吧里,就像钟老师那个小楼里的古董钢琴一样,装饰为主,当然,也能弹。”
&esp;&esp;月蕴溪不知道在想什么,没立刻接话。
&esp;&esp;过了片刻,她回过了神,才问:“为什么没买?”
&esp;&esp;“没舍得,下不了决心。”鹿呦用食指戳了戳屏幕上显示的价格,“它比我清吧的装修费还贵!”
&esp;&esp;月蕴溪被她吐槽的模样逗笑,忽而想起来问:“我之前听说,你的清吧,是为陶芯开的?”
&esp;&esp;话音落下的同时,鹿呦扣开了易拉罐的拉环,“砰”的一声,细小的气泡在开口处迸溅。
&esp;&esp;空气里都是可乐的甜味,鹿呦却是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esp;&esp;“你又吃醋啊?”
&esp;&esp;月蕴溪移开眼,避开她的视线,扣开拉环,仰头喝了一口,说:“只是好奇。”
&esp;&esp;鹿呦挑眉,拖长腔调:“怎么觉得~不太可信的样子。”
&esp;&esp;“……怎么觉得。”月蕴溪停顿住,漫不经心地放下易拉罐,没拿开手。
&esp;&esp;当她指腹抹开壁上凝结的大半水气时,鹿呦忍不住追问:“什么?”
&esp;&esp;“你很喜欢我吃醋的样子。”
&esp;&esp;“……”
&esp;&esp;鹿呦清了清嗓子:“那个,你听谁说,我那个清吧是给陶芯开的?”
&esp;&esp;“忘记了。”月蕴溪托腮笑道,“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说的对不对?”
&esp;&esp;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esp;&esp;鹿呦拎起可乐罐,喝了好几口,坦言道:
&esp;&esp;“初衷的确是为了给她一个可以练歌,可以展现自己的舞台。”
&esp;&esp;她边说边观察着对面月蕴溪的神情。
&esp;&esp;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意图,月蕴溪偏开了脸,将视线投落到平台前的水池里。
&esp;&esp;不知是在看安静浮在水面的花叶,还是在看偶尔冒出来搅弄池水的锦鲤。
&esp;&esp;鹿呦说:“不过后来变了。”
&esp;&esp;月蕴溪眉梢上抬。
&esp;&esp;“开张以后,我让菲菲应聘了些家庭条件比较艰苦的大学生来做兼职。其中有一个女孩子,离职的时候请我吃了顿饭,她跟我说,她家在大山里,考到南泉大学对她而言是件特别不容易的事,也是她离开大山的唯一机会。
&esp;&esp;她家里人根本没想供她上大学,想把她嫁出去。她是逃出来的,她说这份工作让她收获了很多,不止是学费和生活费,还有形形色色的人经历的各种各样的事。让她觉得,她的人生还没糟糕透顶,是充满希望的。”
&esp;&esp;月蕴溪慢慢又转回脸来,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她,听得认真。
&esp;&esp;鹿呦扬唇笑说:“就在那个瞬间,我觉得迷鹿有了新的存在价值和意义。”
&esp;&esp;月蕴溪眸光漾了漾,眼底晕上笑意。
&esp;&esp;目光相撞,鹿呦鬼使神差地问:“还吃醋么?”
&esp;&esp;昏黄的暖灯,不止将夜色晕染得暧昧。
&esp;&esp;问完就后悔,鹿呦僵硬地扭回头,下意识地拎起可乐罐,举到嘴边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esp;&esp;“回去睡觉么?”月蕴溪没回答她的问题,像是默认了有在吃醋。
&esp;&esp;新的询问,让气氛里的暧昧不清发酵得更为浓烈。
&esp;&esp;鹿呦抓着易拉罐,不自觉地捏了一下,“这地方能睡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