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顾幺儿幽幽的警告声。

&esp;&esp;不知何时，顾幺儿溜达回这里了。

&esp;&esp;李达疼得龇了龇牙，好像那拳头又落在脸上，只好僵硬地停了下来。

&esp;&esp;“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江芸芸伸出两个手指，强调着，“第二次机会。”

&esp;&esp;李达沉默着，呼吸逐渐加重。

&esp;&esp;这其实是一场心理博弈，就看是谁先熬不住。

&esp;&esp;谁也不知道对方手里到底有什么，所以一步步试探才是最可靠的办法。

&esp;&esp;“他找到了好工作却不介绍我儿子进去，我这才生气的。”许久之后，李达低声说道，“他在码头搬东西的工作可是我帮他问的，他现在有了好的去处却不优先叫上我儿子，所以我生气，原本只是想教训教训他，但是没想到下了重手。”

&esp;&esp;江芸芸微微一笑：“你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

&esp;&esp;李达呼吸一窒。

&esp;&esp;“这个事情都已经过去快一年了，期间周鹿鸣回来这么多次，次次都是一人回来的，你为何突然想起来。”江芸芸微微一笑，也不生气，继续戳穿他的谎言，“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你真的因为这件事情生气，可这件事情有值得生气到要害人性命吗？”

&esp;&esp;“你的儿子并不在码头搬东西，他在酒楼有一份跑堂的工作。”江芸芸微微一笑，“而且你们家住着石头院，想来也看不上周鹿鸣挣的那点钱，嫉妒达不到阈值，为何你想要杀人，你是个聪明人，权衡利弊应该很清楚。”

&esp;&esp;李达怔怔地看着她。

&esp;&esp;江芸芸叹气：“第三次机会，若是错了，我便送你到衙门去，你看看会不会有人来救你？”

&esp;&esp;“去了衙门，可就要横着出来哦。”顾幺儿的脑袋从门后探出来出来，张牙舞爪吓唬道，“衙门的人可凶了。”

&esp;&esp;李达再一次陷入沉默，他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指看。

&esp;&esp;这双手比一般种地的人要白一些，但怎么也比不上那些城里人。

&esp;&esp;他辛辛苦苦了半辈子，才攒下这么多钱。

&esp;&esp;“我说了，你真的会放我走？”许久之后，他沙哑开口。

&esp;&esp;江芸芸点头。

&esp;&esp;“有个人给我十两银子，只叫我打他一棍子，打了就给我银子，我孙子要读书，我少不得这个钱。”李达说。

&esp;&esp;“谁？”江芸芸问道。

&esp;&esp;“我不知道。”李达说。

&esp;&esp;“你不知道你便做了？”

&esp;&esp;“因为他把银子送来了，我收了钱，总该给人办事。”李达激动说道，“真的，你信我！我真的也是无奈之举，孩子读书很费钱，我不想他跟着我们一样种地，他很聪明的，私塾的老师说他很聪明，你懂我的难处的，鹿鸣一定也会原谅我的，我也是实在没办法。”

&esp;&esp;江芸芸眉心微动。

&esp;&esp;“你也知道读书好，所以才想着去读书的，我这么做也都是为了孩子考虑。”

&esp;&esp;“种地这么辛苦，谁想他们一直种地啊，便是考个秀才回来也很好啊。”

&esp;&esp;李达一旦开口，话匣子便说得又快又急。

&esp;&esp;江芸芸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