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库房里面只有些碎末了。”这个总不好拿出去送给祖母吧。
&esp;&esp;“送老宅的燕窝我自有主意。”孙滢一副大事有我,不用你操心的架势。
&esp;&esp;陆虞远远地听到了“燕窝”二字,忙道:“你让负责采买就是了。”
&esp;&esp;孙滢笑回:“知道了,你有事就去忙。”说着上了马车,往城内驶去。
&esp;&esp;“我隐约看到我三叔就守在咱们经过的城门?”孙滢闭上眼睛,无精打彩地问道。
&esp;&esp;都怪陆虞,昨晚太用力,她现在浑身还像要散架一样。
&esp;&esp;“是,奴婢看到了,咱们出城时四爷在外面,他还上前要跟四爷打招呼,四爷没注意到,就骑在马上走了。”
&esp;&esp;“到了城门口叫我。”孙滢闭上眼睛吩咐汤圆道。
&esp;&esp;汤圆看着她的脸沉思了一会儿,“您是要见三老爷吗?”
&esp;&esp;孙滢点了点头,几不可闻似的“嗯”了一声。
&esp;&esp;汤圆就出来探着头将车夫叫过来交待了一句:“等下马车在孙三老爷跟前停一下。”
&esp;&esp;等到了城门口,进门时刚好看到孙树在那里站着,车夫忙让马车停了下来,恭敬地禀报道:“四夫人,到城门口了,孙三老爷在这里守着。”
&esp;&esp;现在正是进出城门人最多的时候,那些稍有点经验的都认得镇北侯府的徽记,望着孙树的目光就多了一丝钦佩。
&esp;&esp;也有些人皱起了眉头。
&esp;&esp;当初孙椿抛弃妻子又娶那一案,已经成了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孙椿现在已经是名人。很多人进出城门的时候都会多看他几眼,有的妇人则会教育儿女,“长大可不要像孙家一样,做那忘恩负义之人,眼前的这一个就是报应。”
&esp;&esp;刚开始的时候孙树还找人去辩解几句,争个输赢,但是也有些达官显贵的女眷不吃他这一套,直接上了鞭子抽,美其名曰:为民除害。
&esp;&esp;被打的次数多了,孙树也就学聪明了,装做没听见才是最好的应对之法。
&esp;&esp;但是今天沈夫人的闺女,镇北侯府的四夫人,居然特意要见孙树?这可是闻所未闻。
&esp;&esp;不多时,就围得水泄不通,堵在了城门口。
&esp;&esp;远处的人以为有什么稀奇事可以围观,皆跑着过来。
&esp;&esp;“下车。”孙滢那略带清冷的声音传出来。
&esp;&esp;车夫忙拿了小凳子过来汤圆扶着孙滢下了马车。
&esp;&esp;“给三叔父请安。”孙滢说着蹲着行了个福礼。
&esp;&esp;孙树激动极了,这个死丫头一向傲慢无礼,今儿怎么突然专程向我行礼,难道皇上回心转意,将要对我委以重任了吗?
&esp;&esp;想到此不由端着受了孙滢的礼,鼻孔朝天“嗯”了一声。
&esp;&esp;孙滢却似毫不在意一般,温柔小意地笑道:“想请三叔父帮忙和祖母说一
&esp;&esp;声,她老人家要的燕窝,侄女忙完手上的事,就炖了,亲自送过去。”
&esp;&esp;燕窝,好像老太太是挺喜欢吃的,家里的女人都喜欢。孙树并没有觉察到不对。
&esp;&esp;孙家现在经济上有困难,可这困难也是个死丫头做出来的,现在就给老太太买些燕窝炖了,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esp;&esp;孙树仍是鼻孔朝天,说了句:“知道了,早点送过去,给你妹妹也送份。”
&esp;&esp;死丫头,这下看着我发达了知道要上赶着巴绍了吧?
&esp;&esp;孙树猜测,这回自己将要升的差事肯定对陆家有大用处。
&esp;&esp;孙滢笑笑,也没说同意或是不同意,就上了马车。
&esp;&esp;“这陆家四夫人当真是孝女啊!难怪当日国子监有同窗为她写赋。”
&esp;&esp;“孙家的人也当真是好笑,简直跟水蛭不差上下。儿子已经来看大门了,还想着吃燕窝!不吃燕窝难道活不下去?向个出嫁的孙女去讨要燕窝,她怎么做得出来?”
&esp;&esp;当着众人就敢这样,然后还不知道怎么对待孙四夫众呢。这种人就应该让她吃猪食!
&esp;&esp;“饿死得了,什么玩意儿!又不是儿子孙子死了,整天想着搜刮出嫁了的孙女,孙四夫人好不容易脱离孙家的狼窝,又被……”
&esp;&esp;“唉,当真是报应,这样的人就应该让他去讨饭!”
&esp;&esp;城门口的人说什么的都有,但没有为孙家说话,所有说话的都在骂孙家,骂孙树。
&esp;&esp;看着众人那不屑的目光,孙树才反应过来,他被孙滢给利用了。
&esp;&esp;好不容易熬到换岗,孙植回到家中,见了老太太就怒气冲冲地说了此事。老太太一听,这次直接病倒了。
&esp;&esp;孙家这次倒是没有大张旗鼓地找孙滢。
&esp;&esp;倒是孙滢每次申末的时候会给老太太送一盏炖好的燕窝过去。
&esp;&esp;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孙家有个馋嘴的老太太,为了讨燕窝讨到出嫁的孙女家里去。
&esp;&esp;“哪里是嘴馋,分明是恶毒!他们孙家的老太太最不是东西,找了个女人冒充自己的内侄女,勾引自己的儿子,抛弃自己的孙子,现在人家母女好容易脱离了孙家过上了比较好一点的生活,现在老太太就出来做夭,现在知道要孙女孝顺了,出嫁当日可是一分钱的陪嫁也没有出!”
&esp;&esp;孙家又成了街街头巷尾议论的话题,有人已经将这些事编成话本子,在各大酒楼里由小丫头拿着红牙板唱开了。
&esp;&esp;赵老夫人气得一病不起,向儿了抱怨:“这个贱丫头,当初我当时还对她那么好。”
&esp;&esp;孙树咬牙道:“先不说这些了,您以后想吃什么,和儿子说,儿子去给您买。那个贱丫头,从小没养在身边跟咱们几乎没有感情,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esp;&esp;而在这个时间,沈老爷子正微笑地看向运河的水面,微笑道:你们都别担心,陆家那小子对她好着呢。不好会给咱们弄来盐引?会请咱们过去吃饭?会亲自送别?会自称“孙婿”?
&esp;&esp;沈家几位夫人都道:“父亲这话不差,陆家姑爷看咱们萤萤那眼神,骗不了人的。”
&esp;&esp;沈九公子道:“三哥说了,咱们每年给她的红利就够她在京都活的很滋润了。”
&esp;&esp;沈重安则开心地和沈氏汇报着孙家的近况,沈氏端着杯茶,吃着点心听着自家侄儿说孙家的那些琐事,“知道她们过得不好,我突然就心情好了。”
&esp;&esp;松鹤堂,老太太问陆虞:“那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