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怜南弯眸笑了笑:“好。”他甚至不问目的地,就这样和宋津言上了一趟不知道目的地的火车。
&esp;&esp;车上,宋津言轻声说:“总该有些防备心。”
&esp;&esp;怜南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笑话,他侧身用手柔柔掐住宋津言的脖子,说是“掐”,不如说是在调情,青年抬着一张苍白昳丽却不失灿烂的脸:“说,什么目的?”
&esp;&esp;宋津言温柔地看着他,一双眼睛一动也不懂,反而是怜南先害羞了起来,除夕夜火车上的人不多,两个人胡闹地打趣着。问了半天怜南也忘记自己原本是要问去哪里了,若不是有些违背公序良俗他很想亲一亲宋津言。
&esp;&esp;他喜欢宋津言眼里只有他的样子。
&esp;&esp;直到火车停靠即将到站——
&esp;&esp;听见耳边广播里女声播报的地名,怜南怔了一瞬,呆呆地看向了身旁的宋津言。宋津言几乎是在他看过来的那一刻就握住了怜南的双手,像是提前一瞬接住爱人的颤抖。
&esp;&esp;怜南眼睛直接红了,眼泪眼见着就要落下来,但宋津言没有抬手去安抚,或者说他觉得不应该是现在去安抚。
&esp;&esp;他温柔坚定地望着自己的爱人,轻声道:“如果你不想,我们就去下一站。我买了这一趟列车所有可以下站的票,我们可以去每一站。”
&esp;&esp;他接住怜南哽咽的泪,颤抖的身体和不安的灵魂。
&esp;&esp;一个小时后,两个人走出了车站,他们还是在这一站下了车。
&esp;&esp;宋津言牵着怜南,轻声道:“我们随时都可以转身,怜南,只要你捏捏我的手心,我们就离开。”
&esp;&esp;车站里面电子播报音又响起的那一刻,怜南突兀地说了一句:“宋津言,晚安。”
&esp;&esp;宋津言没有听清,等电子播报音过去后,轻声问:“什么?”
&esp;&esp;怜南眼泪落了下来,扑入宋津言怀中:“我没有和你说过”
&esp;&esp;宋津言摸着怀中人的头:“很好知道,那日在墓园里你说你爸妈是飞机失事,又是因为家里的事情,国内近些年飞机失事的航班只有两班,重新对了一下时间筛选,不难知道。”
&esp;&esp;“玉斟。”怜南颤抖地说出这个地名。
&esp;&esp;他的身体都在颤抖,伸手搂住宋津言的腰,将自己死死地埋在宋津言怀中:“他们是在这里遇难的,这些年我一直我一直没敢来,他们会不会怪我,我我不敢,我怕我太想他们,我怕我宋津言,你说他们会不会怪我?”
&esp;&esp;怜南哭得泪眼朦胧,宋津言双手托住怜南的脸:“不会的,伯父伯母如果在,只会为我们怜南感到骄傲。”
&esp;&esp;怜南茫然:“可是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好,我把什么都做的很差,我我都不敢来看他们,我不是一直都不是他们的骄傲。”
&esp;&esp;宋津言温声道:“怜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