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从靠着的栏杆直起身体，“我留在你那里的东西你有空帮我收拾一下，我要带回家一部分。”

&esp;&esp;鞋柜上有根掉落的圆珠笔，蒋司修无意识地摸起，转了转，须臾，低声应下。

&esp;&esp;“哥哥晚安。”对面人语调轻快地挂掉电话。

&esp;&esp;通话结束，蒋司修在没开灯的玄关多站了会儿。

&esp;&esp;半晌，拎起装了蛋糕的袋子往屋内走，步调缓慢，两步后意识到房间里还没开灯，身形一顿，走回门前，把客厅的灯按亮。

&esp;&esp;少了每天在他耳边聒噪的人，这公寓安静不少。

&esp;&esp;书房还未完全整理出来，蒋司修坐在餐桌旁办公，但不清楚是不是天气太热，他心里有点燥，心不在焉。

&esp;&esp;又坐了会儿，起身往书房去，想把搬过来的书收拾好。

&esp;&esp;书柜前两天已经找工人安装好，只剩把书放进去，东西虽然多，但蒋司修一向有条理，纸箱里的书都是分门别类整理好的，现在放进去也不算麻烦。

&esp;&esp;他今天整晚都有些跑神，没注意纸箱里的书有被动过的痕迹。

&esp;&esp;不消半个小时，摆了几乎一整个书房的东西都被收好，装东西的纸箱也被蒋司修提到了公寓楼下，暂时堆放在垃圾箱处。

&esp;&esp;再回来，想起程轻黎让他帮忙收拾东西。

&esp;&esp;去浴室洗过手，出来往程轻黎的房间去，进门，灯打开，凝神看了两秒，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

&esp;&esp;程轻黎在这里放的东西很多，一次搬过来一点，不知不觉几乎塞了整个衣柜。

&esp;&esp;程轻黎的习惯和他一样好，所有物品分类规整，中层的隔板往上，先是一摞叠好的牛仔裤，再是收纳盒，摆放了一件件内衣。

&esp;&esp;没盖盖子，就这么赤/裸裸地躺在蒋司修眼前。

&esp;&esp;他抬手把盒子拿开，放在一侧暂时没放东西的格子里，再是从满柜子叠整齐的衣服里挑出一些程轻黎经常穿的，放在身后她的床上，剩下的帮她叠好整理到一起。

&esp;&esp;做完这些，再合柜门时，动作很轻地顿了下，搭垂在身边的右手，两指指腹捻开。

&esp;&esp;恍惚中，他忽然想到去年她生日，生日后的两天，她生病，只有他们两个在家。

&esp;&esp;以往也有很多时候是他们两个独处，但那次不同，她成年了。

&esp;&esp;但也只是一瞬，微微滞神的情绪被收拢，蒋司修抬手掩上柜门。

&esp;&esp;

&esp;&esp;程轻黎如她所说，整个周末都呆在家里，没跟蒋司修有任何联系，没打电话，也没发消息。

&esp;&esp;躺在家里当了两天蛀虫，周日下午约上高中同学出去逛了趟街，心情愉悦，大包小包买了几袋子，采购了一波春装。

&esp;&esp;周一晚上上完选修的课，绕到食堂买了个饭团，边走边吃，去了图书馆。

&esp;&esp;上一周她每晚出来确实是约会，不过不是跟什么男生，是跟林艺琳。

&esp;&esp;她们要一起参加比赛，约在图书馆一层的研讨室讨论，今天也一样。

&esp;&esp;程轻黎推门进去，林艺琳听到动静，右手还拿着文件袋，另一手扬起示意：“最近怎么每天都这么漂亮，bb。”

&esp;&esp;程轻黎把手中包饭团的纸团成团，扔进桌子下的垃圾筐，肩上的包摘下来，走过去。

&esp;&esp;刚抽开椅子，身后的门再次被推开，除了同班的另一个女生、段洋外，还有一个胖胖的男生。

&esp;&esp;林艺琳看了眼手里的材料，跟程轻黎解释：“组队需要四到六人，今天中午在食堂遇到他们，我提了一下，他们说想来看看，我就跟他们定了今晚的时间。”

&esp;&esp;程轻黎点头，表示了解。

&esp;&esp;她和林艺琳一直在找合适的组队成员，安彤去年拿了奖学金，段洋则跟程轻黎一样，一直在王老师实验室帮忙，两个人从能力上来讲，没得挑。

&esp;&esp;至于另外一个男生，叫高胜，是段洋的室友。

&esp;&esp;胖胖的，但很白，是那种很可爱，不让人讨厌的长相，说话很有趣，进门打的第一个招呼就逗笑了林艺琳。

&esp;&esp;大概是因为段洋是在场年龄最大的一个，想的周到，不仅来了，还给另外三个人带了牛奶和饮料。

&esp;&esp;一共五个人，他买了七八盒，袋子放在会议桌正中央，先让三个女生挑。

&esp;&esp;程轻黎正站在桌边，翻看林艺琳整理的笔记，刚翻到第二页，被林艺琳撞了撞胳膊：“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esp;&esp;程轻黎心思在比赛上，没抬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