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防止他乱跑犯病,院长把他锁在了自己的办公室。
&esp;&esp;他每天最大的兴趣就是搬来板凳,站在凳子上,隔着布满黑漆与铁锈的窗口,窥探被众星捧月的陈见津,幻想着自己是他。
&esp;&esp;这是陈拾少数能感觉到温暖的时刻。
&esp;&esp;但他不喜欢太阳高悬空中,陈拾要将太阳拥入怀里。
&esp;&esp;陈见津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他再一次打开院长的办公室,发现里面传来奇怪的呜咽声。
&esp;&esp;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打开门,里面是一个瘦弱苍白,衣衫不整,白皙的皮肤上满是红痕的男孩。
&esp;&esp;天生对掌握权力者的不满和警惕,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陈见津就这样将一贯温和待他的院长,送进了警察局。
&esp;&esp;可他没有看到的是,陈拾唇角勾起的诡异微笑,眼睛像两个黑漆漆的空洞直直地盯着他的背影。
&esp;&esp;陈见津亲手给陈拾解开了锁链,也开启了自己的地狱。
&esp;&esp;莫名奇妙的诬陷和孤立,“白眼狼”成为了他的代号,再一次被孩子们算计,陈见津沉默地抹掉脸上的水。
&esp;&esp;他揪住孩子们的衣领,拳拳到肉,血水和雨水混杂在一起,仿佛大地流下了血泪。
&esp;&esp;结束了,陈见津迷茫地看着天空,闭上眼希望冰冷的雨水能洗涤他罪恶的灵魂。
&esp;&esp;脸上却被一个绵软的触感碰上,他回头看,是一脸犹豫撑着伞的陈拾。
&esp;&esp;伞轻轻偏移,陈见津人生的第一场小雨就此停歇,万物复苏。
&esp;&esp;长发像湿漉漉的水草,捂的陈拾难以呼吸,可却由衷地在窒息感中感受到了幸福。
&esp;&esp;他双手环住陈见津的肩,满足地蹭了蹭,陈拾终究将太阳拥入了怀中,即使用的方法太不光彩,甚至建立在陈见津的痛苦之上。
&esp;&esp;但只要他幸福了,别人的痛苦又算什么呢?
&esp;&esp;“如果以小十这个身份呢?这个身份能在你的人生中占有一席之地吗?”
&esp;&esp;后面响起的警笛声,将陈拾从繁杂的回忆里唤醒,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干涩沙哑地说。
&esp;&esp;“我在孤儿院遭遇的霸凌都拜你所赐,你把所有的痛苦都加到了我身上,何止能在我的人生里占据一席之地,你的威力大多了,你毁了我的整个童年。”
&esp;&esp;陈见津漫不经心地说出陈拾最想掩盖的事实,陈拾眼睛错愕地睁大,浑身僵住,问题像是挤牙膏一样,艰难的从嘴里问出,哭腔再也无法掩盖:
&esp;&esp;“那你为什么一开始假装那么爱我?”
&esp;&esp;陈见津听到对方的问题,惊讶地挑眉,想在看一只没有脑子的弱智草履虫一样看着对方;
&esp;&esp;“因为你是我的衣食父母而已,我穿你的,吃你的,用你的,不得讨好你吗?讨好你和讨好院长,越雪池,鹤时序他们,毫无区别,我只是为了生存而已。”
&esp;&esp;陈拾踩下刹车,温和的娇妻人设早已崩塌的一干二净,他像一个怨妇一样,泪眼朦胧地质问着冷淡的对方:
&esp;&esp;“那你为什么要在鹤时序装的那么爱我,为什么要在别人面前装得我无可替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