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黛娘笑了一下，她似乎热衷于此，没回答戚棠的问题。

&esp;&esp;有一段时间，她特别喜欢摧毁别人的心头所好，看别人痛苦叫她觉得舒坦所以，她伤害过郑伯阳。

&esp;&esp;此刻忽然记起某一瞬间心软，想送戚棠一只蝴蝶，花里胡哨、想来她定然喜欢。

&esp;&esp;她会的为数不多的小术法。

&esp;&esp;你我境遇不同，我不求你体谅理解。但我言尽于此。她裙摆摇曳荡漾，步步生莲似的，只盼戚姑娘来日不要忘了今日阻拦我之大义，你只管将你的大义牢牢记在心上。

&esp;&esp;黛娘顺便挑了个拨离了个间，飘飘然走了，萧夺阖上包厢门时，屋里安静一片。

&esp;&esp;茶叶在碧色的汤里浮沉。

&esp;&esp;戚棠低头捻着杯盏抿了一口，垂眼看着浅色的茶汤，心思却乱飞，满屋子乱转，兜来兜去最后还是在虞洲身上停靠。

&esp;&esp;她想，虞洲没反驳，她是生性冷淡不爱反驳，还是黛娘所言不差

&esp;&esp;戚棠猜不出来，心底有偏颇，她心思浅，藏不住，又偏偏不愿意问。

&esp;&esp;她知道人有秘密每个人都有，她也有。

&esp;&esp;但还是不爽！

&esp;&esp;小阁主顺风顺水的人生里，被惯坏了，这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心理，偏偏一时还掰不过来。

&esp;&esp;很任性，很自私，很在意。

&esp;&esp;她很在意虞洲。

&esp;&esp;她们昼夜相处，枕过同床，也在凉风习习的夜里相依，她们共患过难，在生死难测的迷局里短暂的依偎。

&esp;&esp;戚棠自觉有三分真心七分利用，早不知不觉成了对半分，讨价还价一下，还能进到六分真心。

&esp;&esp;而且虞洲这秘密，看上去似乎和她有关。

&esp;&esp;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esp;&esp;良久，包厢里响起戚棠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故作的冷淡

&esp;&esp;她劝自己给虞洲一个解释的机会，这二者间的对白叫人生疑，却实在也让人摸不着头脑什么路？什么资格？站在她身边需要什么资格？

&esp;&esp;虞洲顿了顿，视线在戚棠身上简短的凝了一刻，她们之间距离这样近，却好似不能更远了。

&esp;&esp;她一遍一遍恪守成规，看戚棠一轮一轮走上那条路，看她踩着艳红的血，最后覆灭。

&esp;&esp;不过就是个天下而已。

&esp;&esp;她眉眼艳丽，覆着一层冰冷讥诮，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大动干戈，那些讽刺矫饰天真，手里的剑淅淅沥沥的滴血，拖在身后，蜿蜒一路。

&esp;&esp;黛娘提及的是虞洲都未思考过的问题心中的天平已然朝戚棠偏，那么

&esp;&esp;虞洲皱眉，看着戚棠，耳里过的是她那句话，却只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