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来挤去,几乎将埃德温从头到脚都缠住。
&esp;&esp;塞拉有些尴尬又气恼。他悄悄伸出小胖手, 拽回几根触须揣在怀里抱着, 免得它们无休止地骚扰埃德温。
&esp;&esp;“少雄主。”
&esp;&esp;埃德温等不来虫崽热切地回抱, 怀里的雄虫崽背对着他, 胖乎乎的身影很倔强, 让埃德温的手指泛冷。
&esp;&esp;他该松手了,如果少雄主不再要求——不再希望埃德温触碰他,如果少雄主因为埃德温的所作所为对埃德温感到厌烦和耻辱, 那埃德温不应该再进一步冒犯少雄主,这是十恶不赦的罪行,若不是少雄主如此仁慈,埃德温会因此被处以极刑。
&esp;&esp;“我错了,我背弃了对您的承诺,我给您和公爵府惹了很大的麻烦,求您求您罚我吧。”埃德温的声音有些发抖,而那让塞拉疲惫不堪的心更加涩痛难忍。
&esp;&esp;“雌父,你没做错任何事,不要这样说。”
&esp;&esp;塞拉抬起小肉手,想要像曾经一样拍拍埃德温的手背,可他却又迟疑了——他并不确定自己做的事是不是得到了埃德温的许可,他自以为是的亲密,他的“爱”和对埃德温的“期望”,他不确定那是不是埃德温想要的。
&esp;&esp;那显然不是,否则埃德温就不会每一次都义无反顾地选择去死了。就像他没有在意的事,就像他没有牵挂。
&esp;&esp;原本埃德温也是不懂这些的,关于地球人类沉迷的“爱”学说,关于遥远蓝星上另一个文明的理念和追求,这些从来都是他单方面强加给埃德温的,而显而易见,这让埃德温更加痛苦,更加懵懂。
&esp;&esp;塞拉还记得,在那血腥残酷的庆典上,埃德温那双燃烧着复仇烈焰的双翅带他升空,带着地狱业火焚烧一切,他是那么耀眼,那么义无反顾,可是他看向塞拉的目光却那么痛苦哀伤。
&esp;&esp;为了保护塞拉那他自己都不在乎的名声,埃德温当众承认自己是“亵神者”,一个多么沉重又低贱的罪名,在虫族这个唯神论的社会,是任何虫都无法宽恕、无法容忍的罪行。
&esp;&esp;塞拉明明知道,埃德温多么崇敬地仰望虫母,仰望他唯一的,至高无上的母神,即便是塞拉,也不能在埃德温面前说虫母的不是。
&esp;&esp;而今埃德温将这项亵神的罪名揽到自己身上,只因为他对塞拉感到愧疚,感到困惑。塞拉强加在他身上的善意和爱没有让他活得更轻松,反而像一道新的枷锁,让埃德温背负了更加沉重的担子。
&esp;&esp;而这一切,都是塞拉在噩梦中都要逃离的场景。
&esp;&esp;这不是埃德温想要的。他的拥抱不是,他自以为是的爱不是,他强加给埃德温的“雌父”头衔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