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声音,即将刺穿埃德温胸口的触须无法存进,恐惧让他汗如雨下。
&esp;&esp;埃德温高举光剑,要刺下的动作一顿。他猛然向雄虫崽的方向看过去,一滴泪从他赤红的眼角缓缓渗出来。
&esp;&esp;垂头跪地,全无生机的雄虫崽的躯体,开始在能量波的中心扭曲起来。他矮墩墩胖乎乎的虫崽身体仿佛被什么神圣又寡淡的光线覆盖着,逐渐看不清晰,而他留下的那些或褪色、或粉碎的漆黑触须,却开始在这纯粹的生命力量中复苏,开始僵硬地蠕动,向虫崽的方向汇集起来。
&esp;&esp;很快,那些蠕动的黑色触须在所有虫族惊恐或惊叹的目光之中重聚,将雄虫崽的身体完全吞噬,织成了一只巨大的茧。
&esp;&esp;埃德温原本已经浮现死寂的双眸剧烈震动,他没有犹豫片刻,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变成几米高的黑灰色巨茧的虫崽身边。他将颤抖破损的手贴在虫茧的外壁上,感受那沉重的茧在他掌下微微跳动,像是起伏的心跳。
&esp;&esp;他染血的面容露出一个巨大的笑容,他濒死的心脏疯狂跳动起来,又将回温的血浆输送到他破损的身体各处。他将光剑一甩,拦在了巨茧和教廷虫族之间。
&esp;&esp;少雄主没死他的虫崽没事。让他最后护卫他一程,待他发育成功,破茧而出。
&esp;&esp;
&esp;&esp;塞拉在身体的剧痛中破碎后,他的意识其实并没有消散。
&esp;&esp;古代西方的科学家曾经测算过人被砍断脑袋后,意识能停留十一次眨眼的时间,又有一些神秘学的拥趸认为,人的灵魂是存在的,而且重量为26克,在人死亡的瞬间脱离人的□□。
&esp;&esp;而塞拉的意识停留的时间出乎意料地长一些。死后的一切都很寂静,他听不见任何声音,仿佛他的灵魂被囚禁在一个寂静的异度空间,可是画面仍然在他的面前上演,那些他只能看着,却再也无法干预的事。
&esp;&esp;他看着埃德温为他的死亡陷入巨大的伤感,他看着西森和公爵府的其他雌虫也选择留下继续战斗,他看见埃德温焚烧了生命,只为一场注定死亡的复仇。
&esp;&esp;塞拉在异度空间里不断颤抖着,他“叫喊”这埃德温的名字,可是连他自己都只听见一片寂静的回音。他企图冷静下来,可是他的意志在看到埃德温的腹部被刺穿时还是飞快溃散了。
&esp;&esp;灵魂是不会哭的,可是痛觉和绝望,却和生前的时候一样惨烈。塞拉一直觉得,自己将埃德温当成了他未来的革命同伴,生死与共的好兄弟,而后来,他知道自己对埃德温的情感产生了一些偏移,但他并不觉得这会改变任何本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