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许言应该是有一瞬间的没反应过来，眼睛很轻地眨了下。
&esp;&esp;许是从小被家里要求的太狠，无论在哪，潘煜都很习惯地把自己碗里吃干净。
&esp;&esp;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张口说了这句？！
&esp;&esp;潘煜都快疯了。
&esp;&esp;“我意思是我、我…”
&esp;&esp;“是没吃饱吧？那我再给你要一盘，”许言控场能力很强，不容拒绝地喊服务员加了盘饺子，坐下把自己这盘饺子飞快地夹进了打包盒里，“但这盘就算了，我吃过了。”
&esp;&esp;潘煜：“……”
&esp;&esp;他是真没想吃人家盘里的东西！
&esp;&esp;服务员确定单子：“还是肉三鲜吗？”
&esp;&esp;许言轻抬下巴，示意问潘煜。
&esp;&esp;潘煜委屈巴巴：“素三鲜吧，我溜溜缝。”
&esp;&esp;许言这一晚上是真长见识了，他是土生土长的河南人，基本算是北方人了，但每次吃饺子最多也就一大盘。
&esp;&esp;但潘煜这一晚上吃了三盘，顶得上他除夕夜从早吃到晚的量了。
&esp;&esp;年轻就是好，能吃能喝能上天。
&esp;&esp;饭后，两人去取车。
&esp;&esp;手机一声轻响，许言收到了不知谁发的微信。他低头扫了眼，面色如常的解了车锁。
&esp;&esp;“你车里坐会儿，我抽根烟。”
&esp;&esp;明白了，这是要给人回电话。
&esp;&esp;潘煜吃得太饱，看了眼不远处灯火辉煌的商场。
&esp;&esp;“那我去上个厕所。”
&esp;&esp;许言点头，开着车还把他往前送了段。
&esp;&esp;潘煜不确定许言电话要打多久，踩着能当镜子照的地板无所事事的溜达小半圈。隔着透亮的玻璃窗见到了一个亮色拼色，死丑死丑的羊驼装饰品。
&esp;&esp;第一眼看上去丑，再看一眼更丑了。
&esp;&esp;但潘煜奔着这个小东西就进了店，sale也很客气，拿着平板，语意温柔。
&esp;&esp;“你好，先生，有预约吗？我们这边先帮咱登一下会员吧。”
&esp;&esp;……
&esp;&esp;潘煜怕许言等着急，剪完价格签也不用人装袋，卡在胳膊处就给揣出来了。
&esp;&esp;他出来的时候许言还没打完电话，越野车半挡着他身影，许言指间夹烟，下颚线分明的侧脸似一道剪影，晃着路人都回头。
&esp;&esp;怎么会有人吸烟都这么好看？
&esp;&esp;挂完电话，许言正准备给潘煜打电话就看见他站在纪念品贩卖亭旁选东西。
&esp;&esp;自从奥运会结束后，相关纪念品自助贩卖亭陆续出现在客流量大的街头，里面东西杂，东西价格算不上贵，但比起某宝某东肯定是不划算的。
&esp;&esp;“买这么多？”
&esp;&esp;许言给他搭把手搬到了车上。
&esp;&esp;潘煜：“都是些小东西，带回去给机组。”
&esp;&esp;今儿一天受到惊讶的可不只有乘客，潘煜虽然给机组叫过甜品外卖，但看到了小东西还是想买些带回去。
&esp;&esp;“怪不得他们都想飞小潘机长的机组。”许言看着因买东西太多而无处下脚的高大男孩，扯了下嘴角。
&esp;&esp;今晚事真的是太多了，他连都客套应付都有些提不起力度。
&esp;&esp;“给你。”潘煜费劲儿地把东西整理到一起，随手把胳膊下夹的六十公分大小的羊驼怼到许言面前，“这是我特意给你选的，是不是很亮眼？”
&esp;&esp;“”
&esp;&esp;第9章
&esp;&esp;“这么…”
&esp;&esp;许言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丑的东西，又丑又亮，简直扎眼，以至于他都忘了推拒，半天找不出个形容词，“有特色？”
&esp;&esp;潘煜笑了两声，比他直白多了，“是不是丑的让人过目不忘？”
&esp;&esp;“反正，是挺让人印象深刻的。”
&esp;&esp;“丑到极致的东西会让人看着特别高兴。”潘煜眸色很亮，“许主任，你多看看它。”
&esp;&esp;然后，高兴一点！
&esp;&esp;但潘煜没来得及说下面的话——他的手机已经开始了狂响模式。
&esp;&esp;声音大到许言都不得不提醒他：“你手机…”
&esp;&esp;“哦，没事，”潘煜四处摸兜找手机，不太在意地开口，“我结完账忘开飞行了。”
&esp;&esp;“你手机一直开着飞行？”许言意外。
&esp;&esp;“嗯，不然公司的那些人就该一直给我打电话了。”潘煜终于摸到手机，手指随意点了两下，车内霎时又安静下来，“我今早五点起床，六点开航前会，七点就在飞机上了，忙活到了晚上十点多，该配合的都做了，也该我下班了。”
&esp;&esp;潘煜边关手机边嘟嘟囔：“我今下午是落飞机，又不是死飞机上了，至于是个领导都要来问一嘴吗？过两天不都知道了吗？又不是过我的头七，非赶着今天吃席吗？”
&esp;&esp;许言突然活动了下腿，莫名感觉自己膝盖有点疼。
&esp;&esp;他提了下嘴角，没出声。
&esp;&esp;“反正他们也不可能辞退我。”潘煜熟练翻找相册，给他看微博截图，“这是我今早看的粉丝数量，已经七十万了，大小也算个网红了。要是航司里有人因为非工作时间找不到我而给我使绊子、穿小鞋、辞退我，那我一定会撕他们的。”
&esp;&esp;潘煜卖弄着自己刚会的“撕”字，眼睛亮亮，神色认真，不像是临时想法。
&esp;&esp;许言是相信的。
&esp;&esp;这人看着温和乖巧没脾气，但在航司里绝对是个刺头中的刺头。
&esp;&esp;他礼貌微笑，并不想知道他们航司内部事，敷衍地选了个不会有雷点的切入：“你粉丝数量真不少。”
&esp;&esp;“还好吧。”一听到有人说这个，潘煜就像是身后有了条尾巴，时刻摇荡着。
&esp;&esp;许言拧动钥匙，越野车缓慢起步。
&esp;&esp;潘煜摇了半天尾巴，才勉强控制住自己：“但离头部还有点距离。”
&esp;&esp;“头部？”许言脑子都不用怎么转就想到了，“你是说林机长？”
&esp;&esp;“嗯。”潘煜稍微蔫了下，“像他这种是不是才算真正的明星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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