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还有许主任，都是会要我的。”
&esp;&esp;小机长说话真不能粗听，一句一句都是坑。
&esp;&esp;红灯变了颜色，许言轻踩油门起步，目光透过挡风玻璃望向前方，波澜不惊的眼里潜藏笑意，星星点点。
&esp;&esp;“不要，养不起。”
&esp;&esp;“要吧，我们可以里应外合。你把我卖给我爸，我再偷跑出来。”潘煜超擅长吃里扒外，“十年之内，争取把我爸骗的买不起三无保健品。”
&esp;&esp;大孝子。
&esp;&esp;“许主任，考虑一下，”潘煜偏头看他，很认真地推销，“无本买卖，很划算的。”
&esp;&esp;许言手按压转向灯，熟练变道，听不出夸贬：“小潘机长，你是真的很孝顺。”
&esp;&esp;潘煜点头，发自肺腑：“我一直都这么觉得。”
&esp;&esp;许言真的笑了。
&esp;&esp;说是带潘煜出去玩，其实两人也没跑多远，许言停在家居家饰商场附近，带着他转了下。
&esp;&esp;小卷毛应该是没来过这地方，对什么都很好奇，看着人推着个大推车他也推了个；看见人拿着个冰淇淋，他也排队买了两个，甚至看见别人坐车里被推车走，他都会眼巴巴地望向许言。
&esp;&esp;许言语气平静，拒绝三连：“不可能，别看，没结果。”
&esp;&esp;小卷毛不在意，凑得更近，胆大包天：“许主任，那我能推着你走吗？”
&esp;&esp;“？”
&esp;&esp;许言撩起眼皮，不必再言语，小卷毛就开始视线飘忽。
&esp;&esp;“我就…问问。”
&esp;&esp;许言做事向来目的明确，买东西就顺着指引牌直奔专区，挑好款式，结单走人，全程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esp;&esp;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也不可能半路停下。
&esp;&esp;除了今天。
&esp;&esp;潘煜跟他是完全不同性格的人，随走随停，非常乐于观察生活，看见了稀奇古怪的假盆栽要停下来碰碰叶子；遇见了搞怪的玩偶要指给他笑笑，就连经过会变色的小夜灯都要跟在小萝卜头后面排队戳戳。
&esp;&esp;“许主任，快看！”
&esp;&esp;小卷毛超有分享欲，也超热心肠，驮了个妈妈举不起来的小baby，站到所有小朋友的最后面，一起随着灯光投出来的奥特曼影子，张大嘴巴。
&esp;&esp;听取 “哇”声一片。
&esp;&esp;“……”
&esp;&esp;许言无声地往人群外退了两步。
&esp;&esp;“许主任，不要走那么快，”潘煜在一众小朋友羡慕的眼神里拎走了那个会发光的奥特曼灯，长腿一迈，轻松地跟上了许言， “会错过很多风景的。”
&esp;&esp;许言现在都还能听见后面小朋友在跟家长吵着要玩具的哭喊声，撕心裂肺，惊天动地。
&esp;&esp;他看向罪魁祸首：“那算风景吗？”
&esp;&esp;“…算啊，眼睛里看到的都是人世间的风景。”潘煜指着那个被四肢捆绑被放到烤架上的玩偶小猪，往上掀了下它的鼻子，自己把脸凑到它旁边，“你看，它都那么努力在逗你笑了。”
&esp;&esp;许言没说话，神情里有自己觉察不到的轻松。
&esp;&esp;转过毛绒玩具就是装饰区，特别巧的是有一对老虎摆件跟潘煜之前带回来的几近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潘煜送的稍许旧些，也不会发亮。
&esp;&esp;小卷毛也觉得稀奇，握着一捏就会亮。
&esp;&esp;上货的理货员帮着介绍了句：“这款是新上的，仿着明代的玉琥做的创意类产品。”
&esp;&esp;沾了古的东西都是贵的，掌心大的两个东西，价格上了四位数。许言估计小卷毛从北京捎回来的特产跟这个价格应该差不多。
&esp;&esp;“喜欢？”他问潘煜。
&esp;&esp;潘煜点头，爱不释手，所有发光发亮的东西他都喜欢。
&esp;&esp;挺好打发。
&esp;&esp;许言让理货员帮着装了下，闲着没事又选了块中东的手工地毯。
&esp;&esp;“怎么样？”
&esp;&esp;“好看！”潘煜捏着会发光的老虎，超级捧场。
&esp;&esp;“那就这块了。”许言不纠结，理货员装货速度也快，“等会儿你带走。”
&esp;&esp;“送…我的？”小卷毛意外又震惊，眼睛还有点亮。
&esp;&esp;“嗯。”
&esp;&esp;许言原本只打算买块地毯，计划着一个小时结束的活，却硬生生地转了三个多小时。
&esp;&esp;走出商场，晚风卷着些许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许言都有瞬恍惚。
&esp;&esp;他很久都没这么消磨过时间了。
&esp;&esp;但感觉，还不错。
&esp;&esp;他刚这么想就看见潘煜拿着手机一个劲儿地拍天拍地拍商场，甚至要把吃得只剩包装袋的油酥饼都找个角度拍一下。
&esp;&esp;“！”
&esp;&esp;许言抓了下他手腕，跟他强调：“不会有人上门偷你家地毯。”
&esp;&esp;所以，别拿那套钥匙扣的理论糊弄他。
&esp;&esp;“也别乱发东西。”
&esp;&esp;“我就分享一下，他们都没见过那么好的地毯。”潘煜振振有词，但迎着许言的目光，他还是慢慢收了声，委屈巴巴地比了个手势，“那我只发…五、六、七、八，八个群里行吗？”
&esp;&esp;“不行。”许言拒绝地干脆，拧眉开口“你到底有多少群？”
&esp;&esp;“很多，超多！”潘煜聊天框滑了几下都拉不到底，“我只有一个微信号。”
&esp;&esp;潘爹都有三个呢，两个工作号特助打理，一个私人号专项救助潘煜。
&esp;&esp;许言艰难开口：“那你上次是所有群都发了？”
&esp;&esp;“唔，也没有，”小卷毛遗憾，“我太爷太奶现在都看不了手机了，只能让秦叔把消息烧给他们。”
&esp;&esp;“”
&esp;&esp;回去的路上是潘煜开车，车载蓝牙放了一路的《奥特曼之歌》，许言到嘴边的喝两杯都变成了——
&esp;&esp;“买两瓶奶吧。”
&esp;&esp;小卷毛跟他一起下车，超自觉报口味：“我喜欢喝全脂的。”
&esp;&esp;许言点头，拿了瓶冰啤。
&esp;&esp;“许主任，你不喝么？”潘煜晃了晃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