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肖总监深深叹气:“你手上的案子都放一放,先回家歇歇,个人问题全部处理好再说吧。”
&esp;&esp;这一天其实在她的意料中,向来还算敬业,却被她糟糕透顶的生活搞得七零八碎。
&esp;&esp;朱序心中已有了决定:“肖老师。”她这样叫她:“我现在的确身处困境,但很抱歉,我觉得那是难以启齿的原因,并且将来的一段时间可能都无法专心投入工作,所以我决定离职,后面会做好交接。”
&esp;&esp;……
&esp;&esp;那天从公司出来,朱序去后面巷子的小超市买了包烟。
&esp;&esp;陋习也是这半年形成的,在如深渊般的夜晚里,尼古丁成为她纾解情绪的工具。
&esp;&esp;她点燃香烟,靠在墙边慢慢吸着,不经意抬头,看见一棵大树的枝桠朝四面八方伸展着,像是一丛脉络。
&esp;&esp;只是它光秃干瘪,已无法再注入新鲜血液。
&esp;&esp;到此为止,朱序知道,自己和这枯树同病相怜。
&esp;&esp;身旁有一群小孩跑跳着经过,她收了收腿,将烟熄灭。
&esp;&esp;打算离开时,手机在兜里振动。
&esp;&esp;朱序拿出来看,竟是继母沈君,那边说朱震上厕所摔倒了,让她立即回家一趟。
&esp;&esp;第7章 第7章她有些失落地说:“今年一场雪……
&esp;&esp;朱序在路边拦了辆的士,去城南的父亲家。
&esp;&esp;这是片破旧住宅楼,自打她记事就住在这里,直到上大学才搬离。
&esp;&esp;朱序的妈妈和朱震是同厂工人,在她12岁那年,妈妈因病离世,后来没多久,朱震也下岗了,为了生活,他不得已去前面菜市场租了个摊位,卖起猪肉。
&esp;&esp;继母是在朱序14岁时进门的,距妈妈离开仅两年。后来同父异母的弟弟出生,目前在读高中。
&esp;&esp;朱序下了车,加快脚步跑上五楼。
&esp;&esp;她拿钥匙开门,却闻见满屋食物香。
&esp;&esp;继母沈君手里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见她进门,笑意满满地迎上前:“朱序回来了,外面冷,快来洗手吃饭。”
&esp;&esp;朱序站着没动,目光跃过她看向客厅,心下一沉。
&esp;&esp;梁海阳穿着件黑色高领衫,正给圆桌边坐着的朱震倒白酒,注意到这边动静,立即放下酒瓶走过来,一时没开口,只略垂着眼默默看着她。
&esp;&esp;朱序知道被人算计,忍着怒气:“你怎么在这儿?”
&esp;&esp;“爸叫我过来吃饭。”
&esp;&esp;朱序冷冷道,“起诉状收到了?”
&esp;&esp;梁海阳略顿:“进来说吧。”
&esp;&esp;沈君很是会察言观色,见两人僵持,忽而一笑,把手里盘子递给梁海阳,上前一步挽朱序:“就是就是,有什么事总得坐下来好好说,饭都做好了,边吃边聊。”
&esp;&esp;朱序本意想走,却被她连拉带搂地按在餐桌前。
&esp;&esp;全靠沈君一人张罗,把梁海阳安排在朱序旁边。
&esp;&esp;朱序满脸冷漠,眼睛看着对面父亲,他哪儿有摔伤迹象,右手颤巍巍端着小酒盅,仰头一口给干了。即便中风后遗症严重,也没耽误他吃喝赌。
&esp;&esp;他喝完,拿了旁边的干净酒盅倒酒,费劲地递过来。
&esp;&esp;朱序没接。
&esp;&esp;沈君赶紧打圆场,“喝你自己的,给孩子喝什么酒。”她往她碗里夹鱼肉:“吃中间的,没有刺。”
&esp;&esp;朱序仍没动。
&esp;&esp;那三人不敢逼得太紧,暂时去聊别的,没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