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他依旧无比自责。他爱楚怜，可是他知道的太晚了。他也有私心，他想见邪神，也不拒绝和邪神欢好，因为他一直都想救楚怜。

&esp;&esp;他早早的就知道楚怜会死，原以为不会很难过，不会心痛……他错了。方平都快哭麻木了。

&esp;&esp;太残酷了，他真想打位面世界，居然让楚怜死在他怀里，死在他面前。

&esp;&esp;居然让楚怜救他而死！

&esp;&esp;方平攥紧手心，他这个世界彻底完蛋。但凡有楚怜可能复生的任何方式，他会抛却一切去尝试。

&esp;&esp;【不要哭了】

&esp;&esp;“闭嘴！”方平怒吼。

&esp;&esp;方平紧紧抱着楚怜，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稍稍心安。还有机会……

&esp;&esp;邪神能复活方父，也可以复活楚怜。

&esp;&esp;【……】

&esp;&esp;【命中注定，不必伤心】

&esp;&esp;方平没有理会系统，慢慢冷静了下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做任务攒积分，看看能不能给楚怜买到复活甲。还有试试向邪神求情，能否复活楚怜。

&esp;&esp;正思索着，方平心里咯噔。

&esp;&esp;他只顾得悲伤，没有感受到楚怜手中有东西。方平轻轻拉出楚怜的手，掰开，里面是……符纸。

&esp;&esp;【撕了它】

&esp;&esp;方平不敢撕。

&esp;&esp;他知道邪神的力量不能滥用，会反噬。方父虽然复活了，可他这个儿子被献祭；且在邻镇听闻到，方父现已非常苍老，并似乎脑子不好使。

&esp;&esp;在没有搞清楚楚怜许的愿是什么之前，他不会撕。

&esp;&esp;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眼睁睁看着符纸自焚了。火焰灼着符纸，也仿佛把他的心一起给烧了。

&esp;&esp;燃烧的符是这寒冷雪夜的唯一暖源，却让方平如坠寒潭。他不知道楚怜许了什么愿，未知的恐惧连同愈来愈大的雪吞噬着他，方平感觉自己快流尽眼泪。

&esp;&esp;他望着纷飞的大雪，呼啸冷风拍在雪地上，周遭广阔苍凉。远处的密林与镇子湮没在黑夜之中，四处无人，寂寥地令人心寒。

&esp;&esp;方平仰头看高高悬挂的那轮皎洁白月，温热的眼泪涌出，流淌在脸上时却变得刺骨冰冷，可远远没有他的心疼。

&esp;&esp;楚怜的睫毛上的雪花已不再融化，他身上渐渐落下了一层雪。因为……他已经死了。方平流下一行泪，轻轻依偎着楚怜，试图给予他一些温度，即便知道此时的楚怜已不会感到寒冷。

&esp;&esp;月光照在身上，刺得方平千疮百孔，疼痛难忍。

&esp;&esp;他轻轻抬眸，逼自己再看一眼楚怜，看到他脸上宛若圣光的月光，看得方平心脏酸楚，泪流不止。

&esp;&esp;他颤抖着轻轻吻了结了血痂落上了晶莹雪花的楚怜的唇，附在他的耳边沙哑：“楚怜……”

&esp;&esp;方平深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能继续发出声音。

&esp;&esp;“我……”

&esp;&esp;他说不下去。

&esp;&esp;方平的喉咙哽住，他抽泣着，还不如原本的病逝，至少他不会这样痛苦。楚怜偏离剧情内容的死亡让他清醒意识到，楚怜是为他而死，替他而死。如果没有他，楚怜就不会死了。

&esp;&esp;他感觉不值得。楚怜死的不值得。他一点都不好，他很自私，至少在对楚怜的事情上，他总是显得心肠狠毒。

&esp;&esp;他轻飘飘地告白，轻飘飘地要求分手，没有意识到会给楚怜带去什么样的情绪。即使意识到，他也不太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