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能说出口。

&esp;&esp;他教她怎么执笔，力道要适中，过紧过松都不合适，用指腹掌心的软肉，松弛有度，教她怎么书写，全程掌控节奏。

&esp;&esp;她实在不是一个好学生。

&esp;&esp;因为紧张，而错漏百出，神经高度紧绷，他的呼吸声时轻时重，她脑袋抵着他的胸口，难堪地咬住唇。

&esp;&esp;时间漫长到每一秒被切开。

&esp;&esp;这张纸迟迟写不完。

&esp;&esp;陈砚南一只手扣着她的下颌，仰头与她接吻，节奏几乎跟书写同步。

&esp;&esp;秦芷力气用尽，像是被抽离骨头掉骨头，她如一池春水，没有风，也荡起圈圈涟漪。

&esp;&esp;陈砚南拨开她额头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手指顺着脸部线条触到唇，唇上微肿发烫，是被吻过了头。

&esp;&esp;闭着的眼睫在颤抖，泄露心底的慌乱。

&esp;&esp;“还没完吗？”秦芷快煎熬死，她不想写了。

&esp;&esp;陈砚南吻她的睫毛：“累了吗？”

&esp;&esp;她鼻腔里溢出嗯字。

&esp;&esp;陈砚南握住她的手，手指覆盖在她的手指上，手把手带她书写。

&esp;&esp;手心手背的烫意，秦芷怀疑自己置身炉火，明明需要帮忙的不是她，她却觉得身体里的水分烧干，口渴，迫切想喝水。

&esp;&esp;陈砚南单臂撑起，他望着她，轻声道：“叫我。”

&esp;&esp;“……陈砚南。”她羞于开口，又想早点结束。

&esp;&esp;“你知道不是这个。”

&esp;&esp;秦芷一直手背挡在额头，她烧得神志不清，哪里知道他想要听什么。

&esp;&esp;她结结巴巴，叫她砚南，说完立刻咬唇，无地自容的地步。

&esp;&esp;陈砚南好严格：“不是。”

&esp;&esp;“阿砚？”秦芷学着爷爷的叫法，明天醒来怎么办，她已经来不及去想。

&esp;&esp;“……不对，但是很好听。”陈砚南奖励似的吻她唇边，哄她继续想。

&esp;&esp;阿南，小砚，陈同学……全都不对。

&esp;&esp;直到她唇咬了再咬，说出正确答案，哥哥两个字刚从喉咙里溢出来，他沉重地抵着她的额头，极细微地闷哼一声。

&esp;&esp;两个人同时沉默，只有彼此呼吸声。

&esp;&esp;笔头失控，以至于墨水染了满手。

&esp;&esp;陈砚南打开灯，抽出纸巾擦手，每一根手指都有顾虑到，包括指缝，仔仔细细地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