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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1 / 1)

&esp;&esp;景涟在心里给何昭媛打了个叉,继续思考。

&esp;&esp;——皇后!

&esp;&esp;笃笃声戛然而止,景涟停住叩击桌面的动作,眼梢一点点压紧。

&esp;&esp;没错,还有皇后。

&esp;&esp;她是六宫之主,皇帝发妻,宫正司亦在她的管辖之下。她到死都掌握着宫权,地位尊崇深受皇帝信任,死后贴身宫人也没有听说折损太多。

&esp;&esp;皇后身边的旧人,或许会掌握一些线索。

&esp;&esp;据景涟所知,皇后宫中的旧人,一部分守在凤仪宫,一部分去了东宫,还有寥寥几人,选择出宫颐养天年。

&esp;&esp;景涟的神情又变得平静从容,她招手示意兰蕊上前,低声吩咐两句。

&esp;&esp;兰蕊领命而去。

&esp;&esp;景涟在窗下的妆台前坐了很久,望着渐渐西沉的落日,天边金红的色泽逐渐由明转暗,变成灰色,再变成灰暗的深色。

&esp;&esp;夜幕降临。

&esp;&esp;今夜无星无月,唯剩一片黑暗的天幕。

&esp;&esp;窗外甚至连风都没有,檐下宫灯挂在那里,一动不动,在窗前投下半明半昧的呆板光影。

&esp;&esp;宫灯的影子拖在地面上,拉的很长,映在景涟眼底有种异样的诡谲。

&esp;&esp;她打了个冷颤,惊醒过来。

&esp;&esp;环抱住自己时,景涟忽然发觉,自己一直在轻微地发抖。

&esp;&esp;冷意后知后觉从心底蔓延开来,直到手足都在炎热的夏夜里变得冰冷。

&esp;&esp;——如果母亲的死真的有问题,那么父皇知不知道?

&esp;&esp;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不必多想。

&esp;&esp;景涟低头,注视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

&esp;&esp;她面无表情,忽然攥住了妆台上一支摆在外面的珠花,稍一用力,珠花的尖端立刻刺入掌心,尖锐疼痛猝然升起,鲜血汨汨而下。

&esp;&esp;那种疼痛可想而知,景涟却非但没有松手,反而越攥越紧。

&esp;&esp;直到掌心过度的剧痛转为麻木,袖口洇出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色,才缓缓松开手,坐倒在椅中。

&esp;&esp;不要想。

&esp;&esp;不要想。

&esp;&esp;不要想。

&esp;&esp;景涟合上眼,死死咬住唇瓣,反复告诉自己。

&esp;&esp;——不要想。

&esp;&esp;父皇最疼你了。

&esp;&esp;不会的。

&esp;&esp;第13章 谋划

&esp;&esp;太子妃坐在桌前,拈着一枚白子静静思索。

&esp;&esp;棋盘上黑与白二色对垒,显得异常肃杀,棋盘对面的座位却空无一人。

&esp;&esp;那枚白子光泽柔白,清润如玉,太子妃的手指竟似比它更白,有如霜雪。

&esp;&esp;她拈着棋子,始终未曾落下,似是开启了一次长考。

&esp;&esp;半开的内室窗扇外,忽然有喧闹声传来。

&esp;&esp;当啷一声,太子妃抛出手中棋子,正砸入棋盘中。

&esp;&esp;棋盘震荡,黑白棋子顿时乱做一团。

&esp;&esp;她抬起眼,怀贤疾步而入,请罪道:“殿下,奴婢办事不力。赵良娣以死相逼,不肯离去。”

&esp;&esp;太子妃平静问道:“景檀何在?”

&esp;&esp;怀贤说:“皇长孙已经睡下了。”

&esp;&esp;太子妃微微颔首,起身向门外走去。

&esp;&esp;外殿中,谢良媛与王良媛坐在一起低声谈笑。柔软的地毯上,和雅县主与二公子景桥翻滚在一起,一旁奶娘们紧盯着,生怕压坏了哪位小主子。

&esp;&esp;听见动静,两位良媛立刻起身:“殿下。”

&esp;&esp;她们二人的位份不足以去福宁殿叩首,接到赏赐后,立刻抱上孩子来惟勤殿谢恩。太子妃往日态度平淡,今日却罕见开口,让她们二人带着孩子在外殿多待一会。

&esp;&esp;两位良媛不解其意,依令而行,带着孩子留在外殿中玩耍。此刻孩子都已经有些犯困,门外却突然传来了喧闹声。

&esp;&esp;太子妃微微颔首,示意她们不必多礼,径直朝惟勤殿外走去。

&esp;&esp;两位良媛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esp;&esp;还未走出多远,赵良娣的哭声便撕裂夜色传来,撕心裂肺,饱含无尽的痛与恨。

&esp;&esp;“我不走,我不走!”

&esp;&esp;王良媛打了个寒噤,下意识攥住谢良媛的手。

&esp;&esp;灯火通明,映照出赵良娣此刻的狼狈。

&esp;&esp;她的头发已经完全扯散,泪水将妆容浸得一塌糊涂,几名宫女联手都没摁住她,眼睁睁看着赵良娣挣扎不休。

&esp;&esp;“檀儿!檀儿!我的儿子,你救救娘,你救救娘!”赵良娣的哭声越发凄厉,“你的嫡母要逼死娘了,你快救救娘!”

&esp;&esp;本宁阁近在咫尺,阁中却一片寂静。

&esp;&esp;所有人都知道,皇长孙病了。

&esp;&esp;病人自然该安睡。

&esp;&esp;喝完惟勤殿送去的安神汤后,皇长孙睡得很安稳,短时间内不会醒来。

&esp;&esp;宫人们全都骇然变色,听得心惊肉跳,为首的女官生怕赵良娣再说出诛心之语,示意四名宫人一拥而上按住赵良娣,亲手拿帕子堵住了赵良娣的嘴。

&esp;&esp;太子妃站在数步之外:“赵良娣是皇长孙生母,为皇孙颜面计,还请宽待些许。”

&esp;&esp;宫正司女官直起腰,有些惭愧。

&esp;&esp;奉命前来押送赵良娣移居别宫,这么多人都没能迅速制住一个,反而让赵良娣情急说出了诛心之语。方才那几句话传出去,简直后患无穷。

&esp;&esp;这份惭愧很快转化成对赵良娣的恼怒,女官行礼道:“殿下,臣等奉圣上口谕送良娣迁居别宫,良娣却百般抗拒,不愿奉旨行事。圣命如山不可违拗,臣实在不敢误了圣谕,只得委屈良娣,还请殿下谅解。”

&esp;&esp;不愧是宫正司出身的女官,见识机变远胜常人,轻飘飘一句话,立刻便将赵良娣的举止定性为抗旨不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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