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闻书玉的私人物品本就少得可怜,手表什么都全是裴将臣送的,吊坠戒指那是一个都没有。
&esp;&esp;可总不能扫了男朋友的兴。
&esp;&esp;于是,闻书玉把组织上配给他的那把伯雷塔9交了出去。
&esp;&esp;“拿去吧。没事看着想我,有事还能用来防身!”
&esp;&esp;“……”裴将臣倒也不挑剔,揣着枪走了。
&esp;&esp;农场小楼的装修工作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闻书玉第二日便去工地看看。他的石膏已经拆了,虽然还不能进行剧烈运动,但走路已无碍了。
&esp;&esp;工程进展比想象中快。小楼的大梁已更换完毕,后院修游泳池的地方也挖好了坑,就等着统一排水管了。
&esp;&esp;田里的土已经翻过好几轮,农场的负责人正指挥着佃户开闸,往田里灌水。
&esp;&esp;黝黑的土地眼见着变成一块块巨大的银镜,倒影着天光云影。这平凡的田园风景在闻书玉的眼中美不胜收。
&esp;&esp;就在闻书玉走在育苗大棚里,弯腰拂着青翠的稻苗时,裴将臣和队友们坐在黑鹰直升机中,飞跃在崇山峻岭之中。
&esp;&esp;敌方的情况和队长的指令不断地从耳麦中传来。
&esp;&esp;“目标还在原地。”
&esp;&esp;“十分钟后抵达a点。”
&esp;&esp;裴将臣把那把9翻来覆去地看,爱不释手。
&esp;&esp;警队里有几位老将这次也参加了这次特别行动,其中就有巴图勒。
&esp;&esp;看裴将臣捧着一把9当宝贝,巴图勒纳闷:“你是从来没用过这一款枪呀?”
&esp;&esp;裴将臣忍不住嘚瑟:“是我老婆送我的定情信物!”
&esp;&esp;巴图勒嘶了一声,心想你们小情侣的口味真重。
&esp;&esp;“用枪做定情信物,意义非凡呀。”
&esp;&esp;“怎么说?”作为恋爱新手,裴将臣虚心地向结婚多年的前辈请教。
&esp;&esp;“这是杀伤性武器呀,小伙子!”巴图勒指指点点,“这表示她对爱情的态度,就是要么去爱,要么去死。比如一旦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就会用这玩意儿把你给终结了!”
&esp;&esp;书玉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才不会伤害我呢。裴将臣不以为然。
&esp;&esp;“那你太太送你的定情信物是什么?”他问巴图勒。
&esp;&esp;“她的长辫子!”巴图勒的太太是苏曼原住民,有着独特的风俗,“他们族的姑娘,从十二岁就开始养头发,等到结婚的时候就把长辫子剪下来送给新郎。”
&esp;&esp;“所以,”裴将臣以巴图勒的理论推断,“如果你对不起你太太,她就会用这条辫子把你吊起来?”
&esp;&esp;巴图勒:“……”
&esp;&esp;“计划有变!”耳麦中突然传出指挥官的声音,“消息走漏,目标准备撤离。提前行动!”
&esp;&esp;气氛瞬变。如箭在弦,千钧系于一发!
&esp;&esp;裴将臣立刻把9插回枪套里,将ak背在身上。
&esp;&esp;“go!go!go——”
&esp;&esp;黑鹰轰鸣着悬停在树林上方,战士们顺着绳索紧急降落。
&esp;&esp;不远处的山腰上,有一座半掩藏在密林里的棕色建筑,就是那所私人医院。
&esp;&esp;很快,山林之中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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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轰隆隆——农场的工人开着一辆最新式的插秧机,向闻书玉展示着操作方式。
&esp;&esp;“很好开的。”负责人大声对闻书玉说,“和开拖拉机的原理是一样的,您学一会儿就会了。”
&esp;&esp;似听到了什么动静,闻书玉却突然转头朝一处望去。
&esp;&esp;远处只有平坦的水田和稀疏的树丛。
&esp;&esp;雨虽停了,云却依旧很低,在地平线处和水田融为一体,组成了一张有着大片留白的写意水墨画。
&esp;&esp;闻书玉收回了目光,提起了兴致,朝工人招手。
&esp;&esp;“我来试试!”
&esp;&esp;正如负责人说的,插秧机很容易操作。
&esp;&esp;到了第三天,闻书玉就能熟练地开着它,把一小块用来实验的田插满了秧苗。这样,等到了正式插秧的时候,他也能跟着一起劳作。
&esp;&esp;等播种完毕,闻书玉还想从小楼铺设一条石子路通往河边,两侧种上芒果树……
&esp;&esp;正在后院里冲洗着脚上的泥,前院忽然传来了车声和狗叫。
&esp;&esp;闻书玉能从引擎声中辨识车辆。这个引擎声恰好又是他十分熟悉的,坐过无数次的宾利bentagar。
&esp;&esp;闻书玉匆匆走到前院,就见一个穿着迷彩作战服的男人从车里跳了下来。
&esp;&esp;是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的裴将臣。
&esp;&esp;忽略豪车和黑西装的特勤们,裴将臣就像一个刚从前线下来的普通士兵,迫不及待地赶回家,迎接他的是才从田里赶完农活回来的恋人。
&esp;&esp;裴将臣虽然面带笑容,精神却不是很好,但明显没有受伤。
&esp;&esp;心头悬着两日的大石终于放下,闻书玉微笑着迎上去,同裴将臣紧紧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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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倒映着天光的水田里,又多了两道修长的身影。
&esp;&esp;闻书玉和裴将臣手牵着手,慢悠悠地走在田坎上。潮湿的风拂过他们的脸庞和身躯,在水面掀起层层涟漪。
&esp;&esp;“我们很容易就攻了进去。那时候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esp;&esp;裴将臣嗓音低沉喑哑,像一个才长途跋涉过的旅人。
&esp;&esp;“……情报有误。消息或许走漏了,但目标并没有打算撤离。我们闯进医院里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正要接受麻醉。他的女儿就躺在隔壁的手术室里……”
&esp;&esp;这个马东天,案底累累,手中血债无数,在各种情报里都以凶残冷酷的形象出现。
&esp;&esp;但那一刻,他低声下气地哀求前来抓捕他的特警:“求求你们,让我做完取肾手术就行!我女儿等着我救命啊!”
&esp;&esp;出于人道主义,裴将臣认为应该允许马东天做完手术再实施逮捕的。
&esp;&esp;“但我不是做决策的那个人。”说到这里,裴将臣烦躁地薅了一把头发。
&esp;&esp;指挥官认为马东天有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