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坐在从胡人那儿传来的椅子上。
&esp;&esp;当今天子怠政,大部分奏疏都要郑介先看过一遍,再挑出其中重要的上呈天听。
&esp;&esp;若说天子信任,满朝文武估计没有一人能够比得上郑介。
&esp;&esp;可是这么多责任压到双肩上,若郑介不是修行者,恐怕早就累垮了。
&esp;&esp;即便如此郑介也感受到了一丝疲惫,更多的是心累。
&esp;&esp;一头乌发中也夹杂了几根银丝。
&esp;&esp;修行者也是人,修行者也是血肉之躯。
&esp;&esp;修行可以延缓衰老,但不可能阻止衰老。
&esp;&esp;任何人都逃不过生老病死,哪怕是至尊强者也敌不过时间。
&esp;&esp;“干爹,天气冷了,添一件衣服吧。”
&esp;&esp;吕忠将一件羊皮大氅披在郑介身上,又倒了一杯热茶奉到了他手边。
&esp;&esp;郑介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旋即问道:“不良人那边案子查的怎么样了?陛下一直在关注。”
&esp;&esp;“据说还是那个赵洵在主导查案。”
&esp;&esp;吕忠小心翼翼的回道。
&esp;&esp;“他都查了谁?”
&esp;&esp;“他查了崇仁坊里所有购买过盆栽的人家,最后排查出了三家。”
&esp;&esp;“哪三家?”
&esp;&esp;吕忠闻言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
&esp;&esp;“儿子不敢说。”
&esp;&esp;郑介皱眉。
&esp;&esp;“有什么不敢说的,恕你无罪。”
&esp;&esp;“是…”
&esp;&esp;吕忠咬了咬牙,似是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左相陈良辅、齐王殿下,还有…还有干爹您。”
&esp;&esp;“唔,原来如此。”
&esp;&esp;郑介苦笑一声:“咱家早该想到。”
&esp;&esp;“他查盆栽应该是查的白藤盆栽吧?咱家确实买过一些,他查咱家也是有道理的。”
&esp;&esp;吕忠恨声道:“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当真以为陛下宠他,又是成国公世子就能谁都去查吗?干爹,只要您一句话,儿子就带人去给他一点教训!”
&esp;&esp;“胡闹!”
&esp;&esp;郑介对吕钟的建议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