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你做得这样多，却毫无所求。秦玅观偏首，平视着她的眉眼，朕想不通。

&esp;&esp;她习惯了利益的交换，总是下意识用等价的观念去看待每一个人。

&esp;&esp;朝堂上政令的执行，官员的忠臣，宗室里那点微不足道的亲情，乃至于过去庆熙帝的关注，都是她用等价的东西换来的，或是荣华，或是权力，亦或是自身的能力。

&esp;&esp;她说的是实话，唐笙明明看出了她的破绽，她的渴求，却什么都不要，这对秦玅观而言，很没有安全感。

&esp;&esp;秦玅观静静等待着她的回答。

&esp;&esp;阿姊说过，只要忠于陛下，陛下便可保我一世平安。同她对视的这片刻，唐笙又隐隐约约见到了她眼底那抹不易觉察的哀戚，不知怎的，就有些想哭了。

&esp;&esp;秦玅观偏过视线，淡淡道：坐下罢。

&esp;&esp;唐笙的答案让她感到些心安，但心头却空下去了一块。

&esp;&esp;我一直坐在脚踏上，外袍沾了灰。唐笙如实道。

&esp;&esp;秦玅观回眸，探出指尖，拨了拨她圆领袍上的盘扣。

&esp;&esp;她并未解开，但相似的动作还是让两人同时回想起了那夜的记忆。

&esp;&esp;害怕御前失仪？秦玅观眸色幽深，看不出情绪。

&esp;&esp;唐笙嗯了声，怯生生的。

&esp;&esp;秦玅观没有动作，她便继续喂起了药膳。

&esp;&esp;瓷勺微颤着举了过来，秦玅观望着那漾着细碎波澜的汤水，心中忽然升腾起一股无名的怒气。

&esp;&esp;唐笙也有所觉察，立马收碗垂眸，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esp;&esp;秦玅观见她一副不经吓的模样，怒气偏生又淡了去。她接过瓷碗，自顾自地喝完了最后一点药膳。

&esp;&esp;唐笙探起些身，送上手帕。

&esp;&esp;秦玅观接了，拭了拭唇角，便随手将帕子甩到身侧。

&esp;&esp;她尚在病中，腕间没什么力气。帕子低空飘了两圈落在了唐笙脚边。

&esp;&esp;唐笙拾起，摸不着头脑了仔细想来，应该还是她方才没答出秦玅观想听的话。

&esp;&esp;可她到底想听些什么呢？

&esp;&esp;唐笙叠好帕子放回怀中，立在她身后。

&esp;&esp;她的身影遮着秦玅观的光，秦玅观被她晃得心烦意乱，眉头紧蹙：把帐帷放下！

&esp;&esp;唐笙不敢怠慢，立马将帐帷遮得严严实实。

&esp;&esp;半晌，帐帷里又探出一只肤白质腻的手，白玉一样在她面前晃了晃。

&esp;&esp;唐笙回神，又将帐帷收起了半面。

&esp;&esp;水。倚着被褥的人言简意赅。

&esp;&esp;唐笙举了茶盏，她又不去接，连眼睛也不愿睁一下。

&esp;&esp;没有办法，唐笙又只得单腿半跪在她身侧，手臂托着她直起身。

&esp;&esp;秦玅观睁眼了，这次眸底没有捉摸不透幽暗，取而代之的是唐笙一眼便能看出的烦闷。

&esp;&esp;她一直盯着她的袍服，唐笙以为秦玅观是嫌弃自己的外袍脏，胆颤心惊地单手解了盘扣和系带艰难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