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才跑到小路上,正打算看看斗笠人有没有发现自己时,一转头,谭安心脏就差点从喉咙里蹦出来。
&esp;&esp;本已距离很远了的斗笠人,此时就在距离不到半米的地点,他回头瞬间,就正好对上这人的目光。
&esp;&esp;被斗笠挡住了的脸,全部露了出来,普普通通的一张脸,但目光对视的一瞬间,眼镜就突然变成了兽瞳。
&esp;&esp;更可怖的是,这斗笠人没有影子。
&esp;&esp;“啊……”谭安下意识发出尖叫,手抓向了铁尺——没有腰刀,腰刀只有捕头才可以配。
&esp;&esp;可才短暂发出一声,喉咙就被无形一只手扼住,接着眼前一黑,谭安最后看到的是一张诡异笑着,不似活人的脸。
&esp;&esp;“嗯?竟是个公差?”
&esp;&esp;白气徐徐吸取,就要变成枯萎尸体,在此时,谭安的记忆在妖物眼前闪过,让妖物停了下来。
&esp;&esp;“与本次的目标苏子籍有过节?倒真有趣。”妖物怪异笑了两声,明显改变了主意。
&esp;&esp;就见一股黑气从身体上溢出,呼一下窜入了倒地的脸色惨白的谭安里。
&esp;&esp;地上的谭安,慢慢睁开了眼睛,又坐了起来。
&esp;&esp;望着同时倒地,并快速腐坏,臭味四溢的前身,“谭安”嫌弃的鄙视了下。
&esp;&esp;“人类的身体,还真没用,只是借住几日,就已从内到外腐败不堪了。”
&esp;&esp;手一挥,尸体被黑气笼罩,下一刻,就化为同样枯萎的干尸。
&esp;&esp;又想了下,“谭安”抬手,地面陷下一块,三具干尸自己慢慢爬起来,相继掉落进了坑中。
&esp;&esp;泥土再次重新覆盖上,“谭安”满意点点头:“这样就能无人发觉了。”
&esp;&esp;“这人是谁?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对?”方惜离开,虽乘坐牛车,将车帘掀开望着外面。
&esp;&esp;这时目光一凝,看到一个人由小路转上大路,此人穿着公差服饰,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此时望过来,古怪的目光让方惜心里有些不悦。
&esp;&esp;不过,下一刻,牛车就快速而过,方惜收回了目光,自嘲着摇摇头,觉得自己是多心了。
&esp;&esp;“不过是个陌生人,许无意中看我而已。”
&esp;&esp;“你跑去哪了?”谭右山看到儿子回来了,松一口气同时,也有些火大。
&esp;&esp;儿子跑走,原以为过一会就会回来,结果许久都不见归来,谭右山怕人告状,说怠慢公事,只能装着不在意的到处寻找。
&esp;&esp;结果看到儿子站在路边,望着某方向发呆,这怎能不让谭右山生气?
&esp;&esp;说着,就已拍了儿子一下。
&esp;&esp;被“卑贱之人”打了脑袋一下,让“谭安”脸上布满戾气,恨不得立刻转身,将这大胆之人直接捏死。
&esp;&esp;但想到自己的计划,又将这戾气压下去,转过身时已是恢复原本谭安会有的阴沉模样。
&esp;&esp;“心情不好,随便走走。”谭安解释。
&esp;&esp;“心情不好?怎么,我刚才骂得不对?”儿子变成这样,谭右山也心中窝火,恨不得再来一下,好打醒对方。
&esp;&esp;但思及儿子刚刚经受了打击,到底心疼儿子,没在这河道边再说什么,只是沉下脸提醒:“县令大人安排的事,你总不能丢下不管,你已经出了差错,再被人告状,这差事就可能直接革了。”
&esp;&esp;谁知,一向以公差身份为傲的儿子,冷笑一声:“革了就革了。”说完这句话,就朝着远处走去。
&esp;&esp;“你这孽障说什么?”留下目瞪口呆的谭右山,片刻咆哮着,自己怎么会有这个儿子?
&esp;&esp;第85章 交叉而过
&esp;&esp;谭右山的不安没有错,谭安擅离职守,很快就被看不顺眼的人得知,并向张县令告了状。
&esp;&esp;“既谭安心思不在差事上,就换人吧。”
&esp;&esp;因命案的事,本想收拢的本县才杰疏远了,更重要的是,给上级不好印象,张县令早就暗暗郁闷,如果不是州府递话过来,需压下命案,张县令就已让谭安滚蛋了。
&esp;&esp;现在谭安因擅离职守告发,张县令再不犹豫,直接下令换人。
&esp;&esp;郑继魏制,实行的是官吏一体,虽现在有了天花板,但县里的公差,在普通人眼里还是美差,一个萝卜一个坑,谭安罢职,别人就能想着办法让亲朋顶上,加上谭安人缘不算好,竟无一人为其说话。
&esp;&esp;就连拿过好处的师爷也毫无异议。
&esp;&esp;谭右山也因谭安罢职,直接气病了。
&esp;&esp;并不知道在自己走后还发生了这些事,此时的苏子籍,已带着叶不悔乘船回府城。
&esp;&esp;此时正值五月,河道左右畦田青翠,杨柳垂地,想自己二个多月遭遇,苏醒、杀贼、县试、龙宫、府试,苏子籍恍惚一梦,回首对野道人说着:“还有件事,当日张大措挖我祖坟,这事你可知道,现在怎么解决?”
&esp;&esp;挖人祖坟,无疑杀人父母,哪怕沾点边都很难释怀,这事野道人提都不想提,所以宁可给叶维翰的坟墓奔走,也不想多说一句,现在苏子籍提到了,野道人只得苦笑:“这事我原本不知道,但也看过。”
&esp;&esp;“其实我原本说的没有错,公子家祖墓沿河而垒,山水聚汇,白气笼罩,中吐微红,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地,也福泽绵长,可以出秀才,举人也不是不能指望!”
&esp;&esp;“但现在已经残破,不但无益,反是有害。”
&esp;&esp;“要寻找合适的墓地,实在不易。”野道人面露一点苦色,这世界可是有风水,自然有风水师,虽大部分是滥竽充数,但也有真材实料,风水墓地,大家都要争,现在叶维翰的一块,已经是自己费了心力,还费了些关系人情才得到。
&esp;&esp;“不需要太好,只需安抚祖先,使其安宁就可。”苏子籍其实不太懂风水,但是自己有外挂,不需要风水地。
&esp;&esp;“仅仅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我再找找。”野道人说着,看了叶不悔一眼,父亲去了,她似乎一下长大了,眉似蹙非蹙,两眼微红,也是一个看不透的人。
&esp;&esp;两个看不透,不,三个。
&esp;&esp;野道人看了下不远的一脸书卷气的人,这曹易颜不简单啊!
&esp;&esp;曹易颜若有所觉的回看了一眼,淡淡一笑,心中浮现出疑团。
&esp;&esp;第一次看见苏子籍的名字,是被认为是鲁王一系的嫡系子孙,只是在大魏灭亡时,为了避祸改了姓,这也是很平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