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听到这句,余蘅有些窘迫,低下头,摸了摸后颈。
&esp;&esp;祝知希比他略高一些,看到他后颈的抑制贴,笑容敛去些许,认真又严肃地说:“你想,商场那天那么多人,要是哪个不认识的alpha被信息素影响了,当众发狂把你标记了,那怎么办?你长得这么可爱,万一有alpha闻到信息素尾随你呢?”
&esp;&esp;余蘅的头越来越低,踢了一脚空气,又看向别处,就是不看他。
&esp;&esp;过了一会儿,他才闷声说:“我那天……不是故意的。”
&esp;&esp;“刚好发情了,又没带强效抑制药,碰巧看到了傅老师,想和他打个招呼,有点激动,一下子就,没收住……”
&esp;&esp;祝知希啊了一声:“那你那天没事吧?”
&esp;&esp;余蘅愣住了,怔怔地盯着他看,眼神里的光点晃了晃。
&esp;&esp;忽然,像梦醒了似的,他反应过来,表情复杂,低下头,又瞥见他手上的婚戒:“总之以后我不会出现了!你放心吧,没人会跟你抢了!”
&esp;&esp;祝知希却歪了歪头:“我可不是以傅让夷伴侣的身份对你说这些的。”
&esp;&esp;余蘅看向他:“那是什么?”
&esp;&esp;“一个……和你一起看过烂话剧、一起吃红豆包的好心beta?”祝知希勾了勾嘴角,撞了一下他肩膀,“我们还一起给我学弟鼓过掌呢,忘啦?”
&esp;&esp;“是你逼我的……”
&esp;&esp;“那你把蝴蝶酥还我。”祝知希伸出手掌,上面的倒计时还在发光。
&esp;&esp;余蘅一脸地不可置信,就差给他抠出来了。
&esp;&esp;“开玩笑啦。”祝知希拍了拍他肩膀,又不经意问,“对了,你们学校里有没有不喜欢傅让夷的学生啊?那种比较极端的……”
&esp;&esp;“为什么问这个?”余蘅有些紧张,“是有人做了不好的事吗?”
&esp;&esp;祝知希打量着他的表情,心里更加确认。他摇摇头,轻松道:“随口问问,前段时间他的车胎不是爆了?修车的说不是自然爆胎,万一是哪个精神状态不太好的大学生蓄意报复呢?”
&esp;&esp;余蘅眉头紧锁。
&esp;&esp;见打探不出更多了,祝知希两手往兜里一揣,“走了。”
&esp;&esp;离开没几步,他又回头,人来人往冲余蘅说:“差点忘了,快说谢谢小祝请我吃蝴蝶酥!”
&esp;&esp;看着涨红了脸扭头就走的傲娇怪,他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路过小广场时,又毅然决然加入了打雪仗大军,还加了不少同学的微信。
&esp;&esp;收获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信息素。
&esp;&esp;这样还能闻到余蘅的?
&esp;&esp;“你对他信息素这么敏感?”祝知希冲傅让夷眯了眯眼,“我现在身上应该有很多人的信息素吧?这么快就从里面摘出余蘅同学的了?”
&esp;&esp;傅让夷盯住他:“你真的很擅长倒打一耙。”
&esp;&esp;祝知希拍拍身上的雪:“我是勤劳的劳动人民,你再惹我,我会倒打很多耙,直接给你犁出一里地。”
&esp;&esp;那我就把你带去挖土。
&esp;&esp;“我让你借的书呢?”傅让夷问。
&esp;&esp;“没借啊。”祝知希大言不惭。
&esp;&esp;傅让夷对此很不可置信:“没借?”
&esp;&esp;“是啊。”祝知希眼珠一转,“借什么书?你明明就是想把我支开而已,才不是真的要看书,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esp;&esp;傅让夷:“……那你也不回我消息。”
&esp;&esp;“让你急一急呀,傅……哦不对,正教授。”祝知希越走越近,快要贴到他手臂,还歪着头看他,“傅大教授,你刚刚是不是偷拍我了?我可看见你举手机了,快给我看看。”
&esp;&esp;傅让夷这时候才想起来,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
&esp;&esp;“是录像?诶好像还在录啊。”
&esp;&esp;“……别看了。”
&esp;&esp;“不我就要看。”
&esp;&esp;拗不过他,傅让夷只好让他看了。
&esp;&esp;“拍得不好,我不会拍视频。”他从来没拍过谁,手是抖的,祝知希也算专业的自媒体工作者,估计不会太满意,因此他提前打预防针。
&esp;&esp;看着看着,祝知希忽然停下脚步,表情认真。
&esp;&esp;“傅让夷,你这视频加滤镜了吗?白花花的,还有点糊。”
&esp;&esp;果然。
&esp;&esp;“没有,可能镜头蒙了水汽,还我吧,说了拍不好了。”
&esp;&esp;“没有啊,我还想说你怎么把我拍得这么好看。”祝知希笑着,抬起头,“有点儿像网上很火的那种亡妻回忆录。”
&esp;&esp;刚脱口而出,他忽然意识到不对,捂住了嘴。
&esp;&esp;果不其然,傅让夷表情变了,略偏了偏头,望向他的眼神很无奈似的。
&esp;&esp;祝知希轻轻拍了好几下自己的嘴巴:“错了错了,我说错话了。”
&esp;&esp;傅让夷没搭茬,独自往前走,手机也不要了。祝知希立刻跑上前,围巾都掉了一大半,在背后甩来甩去,像条长长的尾巴。
&esp;&esp;“要不我们替换一下敏感词?怎么样?”他强行把手挤进傅让夷的胳膊里,挽住他,“以后谁都不能说死和死的近义词,都换成活?”
&esp;&esp;“活妻回忆录?”傅让夷气得想笑。
&esp;&esp;活妻,死了都能把我都气活的妻子。
&esp;&esp;“不好不好,不知道以为是什么金融著作呢。”祝知希想了想,又说,“要不长寿吧!是不是挺吉利的?”
&esp;&esp;傅让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本来也不会说这个词。”
&esp;&esp;“是吗?”祝知希不相信,眼珠一转,“那我路过书房的时候,是谁悄悄在背地里骂‘蠢死了’?”
&esp;&esp;傅让夷:“……”
&esp;&esp;“大教授,下次记得骂蠢长寿了,那我也会说,笑长寿了,开心长寿了,撑长寿了……”
&esp;&esp;傅让夷的脑子莫名不受控制,飘到祝知希的小帐篷里,眼前已经出现某人红透了的脸,喘不过气只能张开的嘴唇。
&esp;&esp;你最好是在那种时候也能说出“要长寿了”。
&esp;&esp;想到这,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esp;&esp;祝知希吓了一跳。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