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众人担心的意外根本没发生。
&esp;&esp;沈若锦随手接住了,“给我的?”
&esp;&esp;秦琅笑道:“嗯,给我的新娘子。”
&esp;&esp;这、这就成了?边上看热闹的宾客们都傻眼了。
&esp;&esp;秦小王爷,你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啊,刚才还一副还要拆了侯府的样子呢!
&esp;&esp;“小王爷,这——”
&esp;&esp;慕高远也没想到峰回路转来得这么快,虽然沈若锦没按照他原本的意思假装成慕云薇上花轿,但是现在是这场面,能安抚住秦小王爷就谢天谢地了。
&esp;&esp;秦琅拱手,作翩翩有礼状,“我第一次成亲,没什么经验,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岳父大人见谅。”
&esp;&esp;众近卫跟着小王爷抱拳行礼,异口同声道:“侯爷见谅!”
&esp;&esp;“见谅、见谅……”
&esp;&esp;慕高远被近卫们吼得耳朵生疼,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话先接上了。
&esp;&esp;所有人的目光在沈若锦和秦琅之间打量着,有人低声说:“不是说这二小姐在边关长大,成天舞刀弄枪、大字也不识几个,行事粗鄙、相貌丑陋吗?说她丑的是人是瞎了吗?!”
&esp;&esp;这些流言在京城盛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侯府庶女美若天仙,嫡女却是个行事粗鄙的丑女,福星和灾星之论,甚至直接用美丑来区别。
&esp;&esp;哪曾想沈若锦长得非但一点都不丑,还貌若天仙。
&esp;&esp;如此姝色,难怪刚才还一口一个“临阳侯”的秦小王爷,这就改口叫“岳父大人”了。
&esp;&esp;沈若锦此刻被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也不甚在意,把玩着绣球,默数上面到底有多少颗红宝石,估摸着这玩意值多少银子。
&esp;&esp;喜娘看了一眼天色,估摸着今儿怎么都得成一对,高声喊道:“吉时已到,新娘上轿!”
&esp;&esp;“新娘子,该上花轿了。”秦琅的目光落在沈若锦身上,迎着微风上前把她打横抱起,转身就走。
&esp;&esp;沈若锦长到这么大,没被人这么抱过,心跳都停顿了一瞬,手里的琉球绣球都差点没拿稳,抬手勾住了秦琅的脖颈才把值钱的宝贝抱稳。
&esp;&esp;周遭宾客发出阵阵惊呼,有性子豪爽的出声调侃,“哪有人直接把新娘子抱走的,你这是接亲还是抢亲啊?小王爷,你这也太着急了!”
&esp;&esp;秦琅抱着沈若锦穿廊而过,笑意飞扬道:“人,我接走了。”
&esp;&esp;第4章 送入洞房
&esp;&esp;秦琅倜傥不羁,风流恣意。
&esp;&esp;沈若锦看着他大笑着穿过人群,心想若是哥哥们还活着,成婚迎亲的时候应该也是这般模样。
&esp;&esp;“发什么楞?”秦琅把她抱在怀里颠了一下,薄唇轻勾道:“沈若锦,你这样看着我,让我不得不怀疑今日临场换新娘这事是你特意布下的局。”
&esp;&esp;沈若锦嘴角微扬,“是啊,我贪慕小王爷美色,百般算计,这才如愿,你待如何?”
&esp;&esp;她把反话说得跟真的一样。
&esp;&esp;跟秦琅这种人打交道,就要反其道而行之。
&esp;&esp;“好,很好。这天底下能算计我秦琅的,只有你沈若锦一个,自然要娶回家去,里里外外、连皮带骨都摸清楚。”
&esp;&esp;秦琅右手抱着沈若锦,左手从她背上轻抚而下,在后腰上点了一下。
&esp;&esp;酥麻的感觉直击天灵盖,沈若锦差点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碍于人多强行按捺住了,她抬手给秦琅理了理衣襟,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太过分。
&esp;&esp;秦琅笑得更开怀了。
&esp;&esp;很快就到了侯府门口,看热闹的行人围了三层外三层。
&esp;&esp;秦琅把沈若锦抱上花轿,从婢女手中接过红盖头给她带上,美其名曰:“大喜之日,还是要讨个好彩头。”
&esp;&esp;沈若锦坐在花轿里,视线被红盖头遮住,只听得花轿外恭贺声不断,喜乐吹吹打打,穿过喧闹的长街。
&esp;&esp;半个时辰后,镇北王府。
&esp;&esp;沈若锦带上红盖头,被秦琅用红绸牵着进门,刚走进王府前堂,就听见一声怒骂:“混账东西,竟敢拿攻城槌破开侯府大门,你到底去接亲还是去抢亲?”
&esp;&esp;与此同时,一只花瓶就砸了过来。
&esp;&esp;秦琅想也不想直接上前半步,将沈若锦护在身后。
&esp;&esp;沈若锦一手揽住秦小王爷的腰,将人揽着避开些许,另一只手轻轻一扬,就把砸过来的花瓶扫的原路返回,落回镇北王身侧的案几上,在众人瞪圆了眼睛的注视中,摇晃了两圈才缓缓立稳。
&esp;&esp;镇北王和王妃看着身手不凡的新娘子,不约而同地想,临阳侯府乱成一团,还真让秦琅用鱼目换来了珍珠。
&esp;&esp;“好准头。”秦琅赞了一声,嗓音带笑。
&esp;&esp;完全不在意方才那花瓶就是冲着他来的。
&esp;&esp;或者说,早就习以为常。
&esp;&esp;沈若锦的视线被红盖头遮住,全凭耳力听四周的声音,都已经察觉了镇北王已经怒火冲顶。
&esp;&esp;镇北王手握兵权难免被皇帝忌惮,做什么都要小心谨慎。
&esp;&esp;偏偏他生了个跟他截然相反的儿子。
&esp;&esp;秦琅是出了名的风流纨绔,浪荡不羁。
&esp;&esp;父子两一个带兵守边境,一个养在锦绣堆,长年不见面,一见面不是吵架就是开打。
&esp;&esp;秦琅微微俯身,和沈若锦耳语道:“家父性情略有些暴躁,夫人见笑了。”
&esp;&esp;沈若锦一时无言:“……”
&esp;&esp;“你当我聋了吗?”
&esp;&esp;镇北王明显更暴躁了。
&esp;&esp;秦琅面上笑意不减,“父王耳聪目明,怎么会聋呢?不要这样咒自己。”
&esp;&esp;镇北王怒声道:“你这逆子少在这里巧言令色!皇城之内擅用攻城槌这等军械是诛九族的死罪,还不赶紧入宫请罪,嫌镇北王府的人命太长是不是?”
&esp;&esp;沈若锦淡淡道:“那不是攻城槌。”
&esp;&esp;她被秦琅抱着出门的时候,随便扫了一眼,秦小王爷虽行事张扬,但不至于公然在皇城里动用这种重型军械。
&esp;&esp;临阳侯府的门房没见过真的攻城槌,瞧着撞门的大家伙模样有些像、门又真的被撞开了,就急忙来禀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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