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esp;&esp;脑海里,那个人扔给我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时候这样说过:
&esp;&esp;——“钻石需要打磨才能发光。”
&esp;&esp;每一刀刺下去,都会让你变强。
&esp;&esp;去受伤,去挨打,只要能成长起来,不要在意过程。
&esp;&esp;记忆中。
&esp;&esp;昏暗的房间。
&esp;&esp;绑住手的锁链。
&esp;&esp;我因咬牙不认错而流血的嘴角。
&esp;&esp;充斥着疼痛、不解、头撞南墙。
&esp;&esp;森鸥外按住我的头,对跪坐在地上的我说:
&esp;&esp;“怀璧其罪,你拥有这样的能力,不可能独善其身。”
&esp;&esp;他的每个字都透着砭骨的冰冷:
&esp;&esp;“胡桃,你必须受折磨。”
&esp;&esp;第28章
&esp;&esp;
&esp;&esp;已经愈合的伤疤又恢复曾经的疼痛。
&esp;&esp;身上的伤疤在隐隐作痛, 它们从来没有消失,而是沉睡,只需一句话就能唤醒。
&esp;&esp;我垂着睫毛, 打断我思路的是boss的声音。
&esp;&esp;“是这样吗?”
&esp;&esp;boss不好意思的摸头:“可是我觉得他这样没有伤疤的样子,就已经够好了。”
&esp;&esp;他贬低自己, 缓和气氛:
&esp;&esp;“哈哈, 这就是我没有商业头脑的地方吧?老板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esp;&esp;他不可能没有商业头脑,彭格列的资产在未来发展得很好。
&esp;&esp;他只是格外重视自己的干部,但这才是我和其他人忠诚跟着他的原因。
&esp;&esp;是未来的boss救了我,是他告诉我拥有这份异能不是我的错。
&esp;&esp;我不应该招致无端之罪。
&esp;&esp;“你才是正确的,起码对桃树来说, 是这样没错。”
&esp;&esp;我轻轻地说:“对我来说也是同样。”
&esp;&esp;“什么?”
&esp;&esp;我帮他拿起两筐桃子:
&esp;&esp;“我们回去吧,等交差了,我们就再也不想看到根津老师了。”
&esp;&esp;“不用帮我拿!”他慌张地抢过我手中的桃子。
&esp;&esp;下山时, boss又开始沉默, 时不时侧身看着我的脸, 盯着眼睛下方的地方,欲言又止。
&esp;&esp;我疑惑:“?”
&esp;&esp;“我被树叶蹭到了吗?”
&esp;&esp;我好奇地摸眼下的皮肤。
&esp;&esp;“不是的。”他偷看被我发现,尴尬地瞥过视线。
&esp;&esp;而后, 他又望过来, 问:
&esp;&esp;“我是想问, 你脸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esp;&esp;
&esp;&esp;两个人撞到一起摔倒的时候, 沢田纲吉第一反应是:
&esp;&esp;虽然森胡桃的神经粗得和山地猿猴差不多, 但果然还是女孩子。
&esp;&esp;洗发水的香气,柔软的肢体, 比自己小的手掌。
&esp;&esp;“唔。”
&esp;&esp;森胡桃闭着眼躺在地上,散乱一地的头发像绸缎一样铺在榻榻米上。
&esp;&esp;倒在她身上时, 明显感到女生和男生是不一样的,是柔软的带着香味的生物。
&esp;&esp;森胡桃把手放在他胸口推开沢田纲吉,一声不吭。
&esp;&esp;她不看他,是生气了吗?
&esp;&esp;“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esp;&esp;他只能一遍遍道歉,却发现森胡桃不是生气,她竟然是有些不自在的害羞。
&esp;&esp;森胡桃难得会表现出羞赧,不自然地转开视线,脸上带着一点红晕。
&esp;&esp;完蛋,这样他更害羞了。
&esp;&esp;但忍不住,想抬头看她第二眼,把她现在的样子记住。
&esp;&esp;真的很漂亮,怎么看都很可爱,为什么会有人睫毛那么长,眼睛那么亮?
&esp;&esp;第二眼看到的,是森胡桃的伤疤。
&esp;&esp;大概是第一次凑这么近,才看到她脸上的疤痕。
&esp;&esp;不安地眨动的红玉眼睛下方,有两个像泪痕一样的细长伤痕,犹如一把利刃撕裂的伤口,因为伤口已经多年,呈现很淡的红褐色。
&esp;&esp;很难想象发生了什么,才会在女生脸上留下这样的伤疤。
&esp;&esp;他犹豫良久,担心自己问的话,会不会让森胡桃想起伤心事,直到森胡桃自己主动提起,他才问出口。
&esp;&esp;沢田犹豫地问:
&esp;&esp;“……怎么会在脸上留下疤痕呢?”
&esp;&esp;他马上补充:“如果不方便说的话,不用告诉我。”
&esp;&esp;“哦,你说这个。”
&esp;&esp;森胡桃摸着眼下,就像在摸泪痕。
&esp;&esp;“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esp;&esp;她的语气很平淡,说出的内容却割裂。
&esp;&esp;“之前被刀刺中了,本来是个贯穿眼睛的伤,但是有坚持涂药,已经好很多了。”
&esp;&esp;这个回答超出了沢田纲吉的认识。
&esp;&esp;他无法想象有人会对森胡桃做出这种事。
&esp;&esp;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大脑一片空白,无法克制地幻想出一条伤口:
&esp;&esp;从她的眉毛起一直向下刺到颧骨,中间经过闭上的眼睛,胡桃的脸上全是血,血和眼泪混合在脸上,因为疼痛而颤抖的鼻尖令他心头一震。
&esp;&esp;他抓住她的手腕:
&esp;&esp;“是谁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
&esp;&esp;“上一个boss。”
&esp;&esp;她没说太多,似乎察觉到了气氛,想要故意扯开话题:
&esp;&esp;“我想看看桃花,这个时间已经都枯萎了吗?”
&esp;&esp;但沢田纲吉坚持问:
&esp;&esp;“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呢?”
&esp;&esp;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