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骄纵至此,是本王的过失。”
&esp;&esp;谢明裳:?
&esp;&esp;好长的一段念白。今晚果然要上大戏?
&esp;&esp;萧挽风以左手斟酒。左手的动作不甚熟练,美酒泼出来一点在桌上。
&esp;&esp;他低头望着那点酒渍,俊美的面色满是冰霜。
&esp;&esp;穆婉辞和陈英姑两个快步上前擦干净桌面,又无声无息地低头退下。
&esp;&esp;王府之主今晚的心情显然不佳,视线锐利如刀,环顾堂屋四周。服侍众人纷纷低下头去。
&esp;&esp;耳边听到一声漠然吩咐:“来人,撤了席面。”
&esp;&esp;“把谢六娘带下去,拘押于合欢苑耳房。”
&esp;&esp;“三日不给水食。私自探望者斩。违令擅送水食者斩。”
&esp;&esp;谢明裳微微一怔,正琢磨着“合欢苑”是哪处?顾淮已经奉命进堂屋,站在谢明裳面前,抬手往门外,肃然道:“谢六娘子请!”
&esp;&esp;她莫名其妙地起身跟随顾淮出门。大惊追来的兰夏和鹿鸣得了她眼神示意,两位小娘子留在门里发怔。
&esp;&esp;身后传来语意寒冽的训诫:“王府后院岂是骄纵狂妄之地。尔等众人,以她为诫。”
&esp;&esp;堂屋里无人敢抬头,众人深深地伏身下去:“是。”
&esp;&esp;谢明裳被推搡出院门。
&esp;&esp;顾淮在前头领路,沿着廊子往前几百步,弯来拐去,拐过廊子尽头的假山石,又走过一大片合欢木林时,谢明裳心里微微一动,停步抬头注视头顶遮天蔽日的绿荫。
&esp;&esp;合欢木,合欢苑……
&esp;&esp;“委屈娘子了。”
&esp;&esp;走到这处幽静所在,闲杂人等抛在身后,顾淮肃然绷紧的神色终于放松下来,带几分歉意道:“刚才在众多眼睛前做戏,搡了娘子两把。莫怪。”
&esp;&esp;谢明裳没放在心上。
&esp;&esp;毕竟,顾淮轻轻搡的那两下,哪比得上她马场那那夜出刀后的浑身酸疼麻痹?都几天了,还没好全呢。
&esp;&esp;“你家主上演戏都不提前知会一声的?戏本子差点没接住。”她嘀咕着,沿干涸的小溪浅道走进窄门。
&esp;&esp;这里便是萧挽风平日独自居住的幽静跨院了。
&esp;&esp;她初入王府的头几日被领来一次,清晰地记得迎面有座极大的书房。
&esp;&esp;那次进门之前,她刚刚发脾气掀翻了整桌席面,自忖必死。
&esp;&esp;这是她第二回 来。
&esp;&esp;心境截然不同,眼里看到的景象居然也完全不同了。
&esp;&esp;庭院东边赫然修了个极大的汉白玉澡池子,
&esp;&esp;她上回怀着必死之心而来,进门直奔书房而去,这个大个池子居然没瞧见。
&esp;&esp;“原来这里叫做合欢苑?”她好奇地四处打量着:“关我三天的耳房呢。领我去看看。”
&esp;&esp;顾淮默默地在前头领路。
&esp;&esp;谁知道这处院子叫什么名字?以前他们私底下都玩笑叫做“藏娇院”。主上今日随口命名“合欢苑”……那就叫合欢苑了。
&esp;&esp;顾淮领着谢明裳直奔书房。
&esp;&esp;穿过书房外间的堂屋,撩开珠帘隔间,指着往西边的卧寝间恭敬道:“娘子请。”
&esp;&esp;谢明裳:……?
&esp;&esp;这处卧寝间分明比她的主院卧寝还要大两倍。进门一对四尺高的大梅瓶,对面靠墙的古玩架上摆满层层叠叠的精巧物件,书架顶天立地,黄梨木架子床大得可以让她横躺。
&esp;&esp;卧寝间横穿过中间明堂,东边出去的院子,便是那座新修的精巧汉白玉澡池子。
&esp;&esp;谢明裳指着这比主院还要精致豪奢数倍的新住处:“没弄错地方?接下来关我三天的耳房……这里?”
&esp;&esp;顾淮肯定地道:“就是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