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生命到思维，所有，永远。

&esp;&esp;第48章 混乱

&esp;&esp;沈逸想死。

&esp;&esp;短短刹那， 很轻的几句话，也如此轻而易举地磨灭了他。

&esp;&esp;“你真的……就那么恨我？”沈逸压根控制不住自己说话时隐隐崩溃的尾音，“我不该杀你， 可我犯的错， 都这样了难道也还是还不清吗？”

&esp;&esp;疯不掉，死不了，仅仅是靠着记忆都能把他逼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esp;&esp;洛奕俞这回倒是没对他说活该。

&esp;&esp;只是手向下移了几寸，毫无预兆猛按住他的小腹，感受沈逸骤然紧绷的身体一点点弯下去， 听见他抑制不住的痛苦闷哼，这才道：“明天陪我出去转转吧？反正那个老畜生已经见过你了，接你的小屁孩这两天估计会为了避嫌刻意躲着你。跟我走吧？”

&esp;&esp;沈逸已经无力去纠正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了。

&esp;&esp;他其实不太想答话，毕竟这些又不由他说了算。

&esp;&esp;可洛奕俞死按住他就不松手，甚至还在不断加大力度，颇有种“你要是不回话就等着被。”的态度。

&esp;&esp;他无力，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esp;&esp;“哇，好没意思。”他握住沈逸大腿站起身， 轻而易举把他甩在床上， “再这么冷淡我，我可就要找些其他好玩的用在你身上了哦。”

&esp;&esp;“洛奕俞。”他突然开口叫他的名字。

&esp;&esp;“嗯？这就要求饶吗， 我还什么都没……”

&esp;&esp;“对不起。”

&esp;&esp;“……”

&esp;&esp;洛奕俞怔了一瞬，心底竟有刹那慌乱失措， 波涛汹涌。又被自己忙乱掩盖住：“你，这是突然搞什么，一身铮铮铁骨这就不要了？还是觉得，我就好哄到这个地步，道个歉就能收手？”

&esp;&esp;沈逸摇头， 头发遮盖住大半张脸，洛奕俞看不太清他的神情，也不知道他是在想些什么。

&esp;&esp;他只是又一遍重复：“对不起。”

&esp;&esp;宰杀家禽的人会在它们死前跟它们道歉吗？

&esp;&esp;沈逸不知道。

&esp;&esp;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esp;&esp;明明，他确确实实认为实验体无法跟人相提并论——不，应该说是实验体绝对不能等于人。

&esp;&esp;他明白自己，就算再重来一万回，在自己的亲姐姐和一群人造产物之中，他也会坚定不移选择前者。

&esp;&esp;他们绝对不能等于人……否则，他算什么，沈皖又算什么？他们一直以来坚信的，并为之努力的“人类利益高于一切”又算什么？

&esp;&esp;可他清楚自己的卑劣，也会真情实意怜惜身陷囹圄的他们。即使他没有立场，他这个刽子手根本不配去谈怜悯……他知道的，这世上本不该有任何一个物种生来的目的是牺牲。

&esp;&esp;尤其是，拥有人类外观与情感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