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表姨。”
&esp;&esp;“我知道,我们确实见面了,这会我正要过去,所以,别挡路。”
&esp;&esp;还故弄玄虚,引他入深巷,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以为我是你那些裙下之臣的货色,会被你套路?
&esp;&esp;他要反客为主,让她心理防线步步退,然后破防,主动交代真实目的。
&esp;&esp;王菊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绒花那家人转性了,敢主动找宁向星了?
&esp;&esp;那自己一直保守着,决定死也不说的那个秘密,岂不是没有价值了。
&esp;&esp;别说期待的宁向星永远贫苦无法触及他该有的财富,现在连身份恐怕都要被绒花那家人抢先说出来。
&esp;&esp;那她真的没有任何能和宁向星沾边的事情,来换取一点养老钱了。
&esp;&esp;她的钱真的都被宁向星弄走了大半,那些来不及慢慢换大钱的珠宝当初也用极低的价格抵扣给宁向星,现在自己最后一笔养老钱还没了。
&esp;&esp;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宁向星那个爹也靠不住半分,儿子……儿子要成个大人还早。
&esp;&esp;她不能没有最后一点退路,她要钱可是又年老色衰骗不了了,宁向星!他是最后的可能!
&esp;&esp;第168章 不熟的至亲(下)
&esp;&esp;她恨啊。
&esp;&esp;真的恨自己不能每天想着宁向星会错过什么而发笑。
&esp;&esp;“给我两千块,我告诉你一件能改变你命运的事。”
&esp;&esp;那件事,还是她运气好,碰上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说她很像是他死去妻子年轻时候。
&esp;&esp;虽然她才二十几,但这老头舍得花钱,她就陪伴了一段时间,那是她最恶心的攻克,那老头都七十了还嫌弃人家介绍的五六十的老伴,说人家年纪大。
&esp;&esp;也正是因为他贪花,王菊花只是装装懵懂清纯就进了他那大房子。
&esp;&esp;他知道宁向星外家的来历,在她这里努力了几秒的某一次,极度放松之下忽然提及的秘辛。
&esp;&esp;宁向星的外祖父宁舒淮,当年在这十里洋场可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据说最受当家主子宠爱的小少爷宁舒淮,养的鸟住的鸟笼子都是纯金做的。
&esp;&esp;而这样的鸟笼子,他有一屋子。
&esp;&esp;老头怀念的说,当初他替兄长的班过去打扫了一次,就一次,那一次的见识让他终身难忘,也知道了说书人口中的金碧辉煌是什么意思。
&esp;&esp;后来宁家逃了,少奶奶却留了下来,可惜肚子揣上了一个孩子,孩子生下来还没两岁,少奶奶从私底下的参加g,变成要跟随队伍北上。(1935)
&esp;&esp;那个炎热的五月,宁向星的妈被送到了一个村子里,他之所以知道那么清楚,因为被送养的人家,是他出了五服的亲戚,那时候他也在城里混不下去回了村,在半山腰,见到了少奶奶哭着跑走的背影。
&esp;&esp;“他们那样的人家,狡兔三窟,就算跑到洋人的国家去了,也不可能不留点退路在家里的,有钱人的手指缝啊,流出点细沙都足够我们穷人家富三代了。”
&esp;&esp;也正是因为这条信息,王菊花原本只打算在这个地方待两年,等这个儿女都不在身边的老头子死了卷走他的钱去别的地方生活。
&esp;&esp;只是,跟宁向星那个没种的爹相处那么多年,没能从那女人口中得知更多。
&esp;&esp;因为她也不知情,只知道娘家对她是沉默的爱,读书买工作给嫁妆,还天真得很,王菊花通过苦肉计、卖惨、强笑面对苦难等一系列操作,很快成为她的至交好友。
&esp;&esp;只是这么多年下来,小便宜占了不少,也等到她病得死了入住宁家,却愣是没发现什么巨大财富,只通过观察了几次她娘家的互动,以及她永远不缺吃饭的钱推断,确实应该还有一笔钱。
&esp;&esp;那么笃定,是因为她没发现自己和她丈夫搞在一起时,在一次昏昏沉沉中说,如果星星以后过得难,求她带着去外婆家。
&esp;&esp;可惜了,她怀着即将触碰到这笔财富的心情,自己去了一趟乡下,只得到了羞辱谩骂和驱赶。
&esp;&esp;回来后她把那种兴奋被浇灭的冷意,全对着宁向星发泄,后来也给他下过影响脑子的毒,都没能得到信息,这个‘财富’也就一直高高悬吊。
&esp;&esp;她儿子都成年了,她也没多少青春了,就收心和那个男人好好过吧。
&esp;&esp;这时候、这时候宁向星却疯了一样回来报复、勒索她,甚至还和当年那户人家见上面了!
&esp;&esp;她不甘心啊,可又没办法。
&esp;&esp;既然得不到,就先捞捞得到的好处,再慢慢图之。
&esp;&esp;“两千块?哈哈哈哈,要饭的胃口现在都这么大了吗?”宁向星冷笑:“对你这样的畜生,给你两分钱我都嫌多。”
&esp;&esp;“宁向星!”见宁向星又要走,王菊花猛冲过去拦在宁向星面前。
&esp;&esp;想威胁什么,却发现自己真没什么能威胁他的。
&esp;&esp;户口是迁走的,人是独立的,工作是他自己在外地拼出来的,他甚至没有做过什么值得诟病的事,没有招惹小姑娘,没有骗钱没有斗殴。
&esp;&esp;……
&esp;&esp;“滚开、”宁向星的眼神太冷了。
&esp;&esp;像是结冰的湖面,冬日房檐漏下来滴在脖子里的水珠,看一眼都觉得被冻住了。
&esp;&esp;“你母亲是富家后代,你祖父是几十年前去了海外的沪市少爷,宁向星,你该是有一笔够你过下半辈子的财富,
&esp;&esp;我能作为证人跟你一起去你那个所谓的外家要回来,要回属于你的东西,难道你甘愿他们侵占你的财物吗?”
&esp;&esp;王菊花说得好像她没隐瞒这件事一样。
&esp;&esp;脸皮厚了,就是不一样。
&esp;&esp;宁向星看着王菊花。“这种事情,要是你没有被逼到绝路,是不打算说出来的是吧。”
&esp;&esp;早知道,上一次就更残暴一点对你们了,比如把你儿子命根子切了什么的。
&esp;&esp;贱人当然需要他这样的恶人磨。
&esp;&esp;王菊花对宁向星的嘲讽不为所动。
&esp;&esp;她现在只要钱,补一下刚丢失的空缺。
&esp;&esp;两千,足够面对她人生剩下来的时光里所有的小意外了。
&esp;&esp;宁向星都乐了。
&esp;&esp;这是要连本带利把上次自己索要回来的那两千拿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