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sp;“你跟它们不一样,你就像我在华国西部见过的一只大白猿,有着一定的人性。”
&esp;&esp;“好吧,其实你吃了我也没关系。”苏珊开起了玩笑,可话中透露着认真,“我死了,我的孩子能拿到一大笔赔偿金。她们会恨上这座岛,一生都不会来到这里,多好。”
&esp;&esp;阿萨思打了个响鼻,一副嫌弃她的肉的模样。她低头去吃放下的恐龙肉,而苏珊眺望远方,看着无边无际的密林心生感慨。
&esp;&esp;“好孩子,我的年纪已经大了,不知道还能陪你多久。”
&esp;&esp;“如果有一天我在岛上离世了,我会提前叮嘱欧文成为你的饲养员。”苏珊交代道,“欧文是我最近新交的朋友,他以前是个大兵,现在是四只迅猛龙的饲养员。”
&esp;&esp;“我本来以为军部来的家伙都不是好东西,他们发动战争、推行恐怖……但欧文不一样,他是个好人,他一直很用心地养着那四个小家伙,教它们狩猎合作,教它们听从口令,他就像它们的妈妈,还会在它们生病时照顾它们。”
&esp;&esp;“把你交给他,我会很放心。”
&esp;&esp;阿萨思抬头,冲她打了好几个响鼻,以示内心的不满。
&esp;&esp;苏珊被她的鼻涕糊了一身,却笑得很开心:“哦上帝,有点恶心!哈哈,好吧好吧,我还活着,只有我还活着就不会把你交给欧文。”
&esp;&esp;阿萨思不再做出人性化的动作,吃东西的速度也加快了。她听见了不少旋转球驶入旧区的声音,估摸着修理人员该到了。
&esp;&esp;苏珊缓慢下去,而她转入阴影处休憩。
&esp;&esp;伴着一针麻醉射来,人类今天份的维修工作开始了。只是这次工作量巨大,因为两层电网全部报废。
&esp;&esp;是修复还是给“资产”换个笼子,这是个问题。
&esp;&esp;第20章
&esp;&esp;通常,一个不起眼的选择会引发一连串阴差阳错的后果。无神论者称之为意外,有神论者称之为命运,而阿萨思称之为“有病”。
&esp;&esp;dna先生亲口告诉她:“电量即将告罄,可以请你为我充电吗?”
&esp;&esp;充电?
&esp;&esp;这还不简单,她的笼子哪哪儿都是电。
&esp;&esp;想在哪充就哪充,想充多少就多少,实在不行,她就把旋转球套在头上挨雷劈,保管dna先生能吃饱。
&esp;&esp;“电量告罄,再见了我的朋友,很高兴为你服务。”
&esp;&esp;为了不让dna先生挨饿,她火急火燎地起了一尾巴,直接把它抽进电网。
&esp;&esp;不料电网像纸糊,根本受不住她的一尾之力,沾上旋转球立马爆出一片白光和火花,没撑多久就歇了菜,连带着dna先生也嗝了屁。
&esp;&esp;她难以置信,几乎全知全能的小伙伴是个脆皮?
&esp;&esp;她无法接受,自己一尾巴把小伙伴抽没了?
&esp;&esp;为此,她窝在水池旁深刻反省,直到人类前来回收旋转球的“尸体”。
&esp;&esp;不过,他们没在第一时间维修电网,反而对她加大了麻醉剂量,再用大卡车把她运出旧区,投入到一个用钢筋混凝土塑造的牢笼里。
&esp;&esp;据说这是吴博士的意思,赶早不如赶巧,既然两只“资产”的体型都达标了,也是时候植入第一代追踪器了。
&esp;&esp;“它们还没有进入亚成年期,万一它们的体型进一步扩大,肌肉变得更紧实,那么提前植入的追踪器存在被肌肉组织夹碎的可能。要是碎片进入血管,富集于心脏和肾脏,这将对‘资产’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也会增加我们的工作量。”
&esp;&esp;最重要的是,这也会让他们近七年的努力毁于一旦。
&esp;&esp;“博士说是‘初试’,第一次植入主要是为了看双方对追踪器的感受性和适应性怎么样。等它们进入亚成年,追踪器会再更换,但到了那时,微型炸弹也会植入。”
&esp;&esp;“微型炸弹?吴博士还真舍得,这两只可是他现阶段最杰出的作品了。”
&esp;&esp;行车半小时,入笼五分钟。装着她的大铁笼从卡车上顺坡而下,平稳落地,而她敬业地装睡,任是人类怎么检查都纹丝不动。
&esp;&esp;少顷,研究员开始集聚,他们拿着一个巴掌大的追踪器站在她身后,还伸出手抚摸她的后颈,似乎在找植入的位置。
&esp;&esp;后颈?
&esp;&esp;胆子可真大,她的后颈可不是块好地方。
&esp;&esp;常年在猎杀与被猎杀的搏斗中成长,她的后颈被沼泽鳄啃过,被食人虎咬过,也被成年河马狠狠撞击过。
&esp;&esp;或许,正是因为颈骨脆弱又致命,所以在后颈多次受创后,她的身体自发自动地开始进化,竟是沿着一整根脊椎催生出了大片龙刺,直至尾骨。其中,龙刺尤其以后颈的部位最坚硬,也更容易产生应激反应。
&esp;&esp;防御机制是身体本能中的本能,无论她是沉睡还是昏迷,它都会自动开启,完全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经验模式。
&esp;&esp;也就是说,她控制不了——
&esp;&esp;果然,当大意的研究员摸上她的后颈,“危机感”立刻在体内爆炸。
&esp;&esp;那一排乖顺服帖的龙刺瞬间变硬,像炸毛的刺猬一样张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穿了研究员的手,而这倒霉蛋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esp;&esp;“啊!不,我的手!”他尖叫着抽出手止血,痛地跪在地上,“不,不!它刺穿了我的手!”
&esp;&esp;做实验的手几乎是研究员的第二条命,他有多崩溃可想而知。
&esp;&esp;人群骚动起来,很快远离了阿萨思,谁也不敢再冒然靠近她,哪怕她“昏迷”着。追踪器在研究员之间转了好几手,直到吴博士亲手接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