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帝陵所耗更是不计其数。
&esp;&esp;到了东汉，世上再难找到足够的黄崖柏木，无奈之下只能用松木、楠木甚至石砖搭建题凑。
&esp;&esp;因此种种。
&esp;&esp;所以，即便是在场一众老江湖，也就寥寥几人亲眼见过题凑椁室。
&esp;&esp;鹧鸪哨倒是遇到过。
&esp;&esp;但如眼下头顶那座题凑，保存那般完整者，却也是头一次。
&esp;&esp;两千年过去，柏木仍旧崭新如昨，丝毫没有水浸、潮侵发霉腐烂的迹象，
&esp;&esp;不愧是生气无穷，绵绵不泄的水龙晕。
&esp;&esp;此刻。
&esp;&esp;两架蜈蚣挂山梯靠着溶洞岩壁，两个伙计则是骑在顶上，拎着把开山斧，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esp;&esp;借着四周火光，隐隐还能看到紧密的柏木上落满了斧印。
&esp;&esp;但就算累成这样，也就砍出了一道浅浅的白痕。
&esp;&esp;“还真是崖柏。”
&esp;&esp;陈玉楼眉头微皱。
&esp;&esp;头顶椁室葬的是献王妻子，随葬品倒是没有太多稀奇，但却是通往天门王棺的必经之路。
&esp;&esp;献王墓层层堆垒，自下而上。
&esp;&esp;水龙晕千年下来提供生气，在墓中流转不息，以维持此处风水不坏。
&esp;&esp;这也是为何，即便被尘封了几千年，乌窖毒气却并不惊人的缘故。
&esp;&esp;真正的藏风聚水，内外一体。
&esp;&esp;就是这崖柏颇为麻烦。
&esp;&esp;崖柏虽不如金丝楠木贵重，但密度过人，想要伐断必须得用水磨工夫。
&esp;&esp;不然又如何挡得住倒斗之辈？
&esp;&esp;“要不请甲兽试试？”
&esp;&esp;老洋人举着风灯四下看了看，头顶椁室为方，身下溶洞为圆，倒是暗合天圆地方之意。
&esp;&esp;不过除此之外。
&esp;&esp;露在外面的岩壁，却并无柏木或者砖石包裹。
&esp;&esp;以他的想法，请甲兽从一侧打一条斜着的盗洞入内，或许可行。
&esp;&esp;“上下一体，内外无间，除非能准确找到地户的门，否则……难如登天。”
&esp;&esp;陈玉楼摇摇头。
&esp;&esp;要真如他想的那么简单。
&esp;&esp;黄肠题凑也不会让倒斗行中人望而却步了。
&esp;&esp;“弟兄们加把劲，一点点破开。”
&esp;&esp;“是，掌柜的。”
&esp;&esp;听到这话，两个伙计齐齐应道。
&esp;&esp;深吸了口气。
&esp;&esp;鼓足力气继续做事、
&esp;&esp;嘭嘭的伐木声，在洞室中来回传荡。
&esp;&esp;鹧鸪哨则是盯着黄肠题凑怔怔失神了好一会，这才拧着眉头道。
&esp;&esp;“陈兄，上面是献王棺？”
&esp;&esp;梓宫、题凑，哪一样单挑出来，都绝非一般人能够动用。
&esp;&esp;到现在为止。
&esp;&esp;还不曾发现献王古墓。
&esp;&esp;再想到外面那具窨子棺，若是梓宫、题凑外加金缕玉衣，在葬式上似乎能够胜过窨木一筹。
&esp;&esp;“要我猜，大概率不是。”
&esp;&esp;陈玉楼挑了挑眉，“葬制倒是颇高，但献王此人，一心成仙，又岂会将自己困于此处？”
&esp;&esp;“陈兄的意思是？”
&esp;&esp;“陪陵。”
&esp;&esp;缓缓吐了两个字。
&esp;&esp;鹧鸪哨心头一动，立刻回过神来。
&esp;&esp;“献王妻子？”
&esp;&esp;“错不了，道兄细看题凑。”
&esp;&esp;陈玉楼举起手中风灯，光火摇曳，隐隐映照出一道玄鸟身影。
&esp;&esp;玄鸟与当日在苗寨所见图腾还略有不同。
&esp;&esp;更偏向于秦汉凤凰亦或青鸾的形象。
&esp;&esp;要知道，先秦时玄鸟有着无法取代的象征地位，天命玄鸟降而生商，自此过后，两周、春秋、战国，数朝皆以玄鸟为尊。
&esp;&esp;龙为万兽之长，凤为禽鸟之首。
&esp;&esp;而历代又有龙凤琴瑟之说。
&esp;&esp;梓宫上浮刻凤鸟图腾，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esp;&esp;“看来此处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
&esp;&esp;“道兄不是对那副窨子棺兴趣不小，去看看？”
&esp;&esp;默默计算了下。
&esp;&esp;想要凿穿头顶题凑，至少也得个把小时。
&esp;&esp;有这个功夫，横在外面的两口……不对，应该是三口还未开过的棺椁，自然也不能错过。
&esp;&esp;对卸岭之辈而言，开棺发财。
&esp;&esp;岂有遇棺不开的道理？
&esp;&esp;身后那些伙计，从踏入墓室后，双眼就没从石棺和窨子棺上挪开过，至于那口洞开的青铜棺，更是议论纷纷。
&esp;&esp;连老洋人都忍不住频频回头。
&esp;&esp;破碎的地砖、满地青铜碎屑以及滚落的白骨。
&esp;&esp;这一切都在表明。
&esp;&esp;之前他们等着过河的时间里，此处起了一场厮杀。
&esp;&esp;只不过谁也不敢询问罢了。
&esp;&esp;“……也好。”
&esp;&esp;鹧鸪哨点点头。
&esp;&esp;他确实一直惦记着那口窨子棺。
&esp;&esp;万年窨木啊，可能这辈子也就能见到一次了。
&esp;&esp;纵然搬山一脉只求雮尘珠，但这等神物，不能亲自上手实在可惜。
&esp;&esp;“师兄，我也去。”
&esp;&esp;“还有我。”
&esp;&esp;两人交谈并未瞒着他人。
&esp;&esp;旁边垂手而立的老洋人眼神不由一亮。
&esp;&esp;花灵更是笑吟吟的附和道。
&esp;&esp;“去！”
&esp;&esp;见状，鹧鸪哨哪会不许。
&e